坊选的地址。”
方秋凉说到这,给顾余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年你南下中州,又走大荒,一路可谓看尽人间美景,历经人间之事,可你却不知道,自你走后,青萍山脚下,曾有两个七秀坊的姑娘,在那一段你走过的路上徘徊,那两个小姑娘,一个叫祝蝶,一个叫竹韵,都是七秀坊的弟子。”
顾余生神色愕然。
“祝蝶,竹韵?”
顾余生摇头。
“方先生,您老多想了,我与祝蝶师姐只是萍水相逢,那年只在青云门大比上有过数面之缘而已。
至于竹韵师妹,她哥哥是我在青云门时的大师兄,我当年与青云门掌门有些恩怨,让大师兄竹青出走青云门,此间种种,早已不是对错能辨之事,只怕竹韵师妹,也因竹青师兄与我之间的恩怨,对我多有嫌隙,但过去之事,我问心无愧,也无须多解释。”
“呵呵。”
方秋凉拿起酒葫芦畅饮一口,酒的香气扑鼻,顾余生嗅了嗅,是青萍黄酒的味道。
“贫道非是指你当年在青云门发生的诸多事,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能够称心如意,况且人在低谷微小之时,自是身不由己,然而这么多年,你依旧守着本心,本就已经十分难得,竹家兄妹,如同千千万万个修行者,他的父亲,便是这世间被人遗忘的守望者,桃花树下一捧黄土,又是多少平凡之人的归宿?”
顾余生被方秋凉的一番话说得思绪复杂,也忍不住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畅饮一口,他的眼底,尽皆是布置得璀璨的旌旗,秋日的花,金灿灿的,芳香迷人。
抬头看向高高的青萍,雪山皑皑,白云悠悠。
恍惚中,顾余生的记忆被一点点拉远,又与现实重合。
那年出樊笼时是少年。
如今归来依旧是少年。
咕噜。
顾余生饮一口酒,目光渐渐拉回现实。
牛车向北,朝露西阳。
青云镇已经越来越近了。
桃花坞里的乌篷船挂着红红的灯笼。
夕阳下。
曾经的青云镇在数年时间已经变化极大,甚至变得和四方城一样大了,十六州的各方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房屋俨舍,高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