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有几分修行的潜质,然而生活凄苦,曾经身上的那一份少年心性早已消失,他那宽大的肩膀和魁梧的身躯,是一家人的顶梁柱。
从老卖炭翁被狼咬殒命,到恭良继承烧炭再到恭俭,再到恭俭的儿子,一代又一代的人。
对他们而言,天下很小,只容得下一个苦心经营的家。
四代人。
让顾余生也生出一种沧桑之感。
这种沧桑,好似熟悉又陌生,如同那一场奇妙的时光之旅,见证沧海桑田。
“彘儿起来,我不是仙人。”
顾余生低头,将小子搀扶起来,又轻轻在他头顶抚了一下。
顾余生把手伸进袖子,取出一份喜帖请柬,递到恭良的面前:“恭叔,本月十五,我与良人喜结连理,在镇上旧巷摆席,邀你们来观礼。”
“好,好,一定来,一定来。”
恭良伸出手,看见顾余生的喜帖一尘不染,连忙让儿子恭俭去接,恭俭伸出手,也有些局促不安,顾余生当即明悟,把请帖塞在恭家彘儿怀里。
稚子又朝顾余生拱手,脆生生道:“顾先生,我们一定来。”
“好,好。”
方秋凉驾着牛车赶来,一把将恭家稚子捞在身前,并下了牛车。
“以后跟我认字好不好?”
“好。”
稚子有些惧怕的看向他的父亲。
恭俭的身体僵了一下,顾不得独轮车再次栽倒,壮实的汉子,噗通一声朝方秋凉跪下。
“谢谢方先生。”
“好了,起来吧,彘儿好养,但终究不雅,待我进城,为这孩子取个名字。”方秋凉侧目看向顾余生,挥一挥袖子,“顾小子,你且先去打扫庭院,把家里的香火点上,婚礼细节,容贫道看了黄历,再与你细细商量。”
“是。”
顾余生朝方秋凉行礼,再与卖炭翁一家临时拜别,驱赶着牛车,在夕阳的余晖里,缓缓驶入青云镇……年幼时的故乡。
老槐树还在。
那一条深巷也还是过去的样子,坐在牛车里的顾余生,没有惊动左邻右舍,事实上,曾经的左邻右舍,大多都已经被外来的势力和世家收购了房子,留在镇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