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爹,我身子壮。”
恭良低下头,用手在石像前后刨了一些干的树叶,用火折子点了一塘火,并从怀里取出一个包得极好的干饼,取一小块放在嘴里,松动的牙齿随着嘴扁了扁,吞了下去,才把饼放在火上烤,只是天太冷,火苗伴随着浓烟,把干饼烤得焦黑焦黑的。
恭俭蹲在火塘旁边,在火苗上烤了烤黑漆漆的手,反手在雪里搓了搓,把烤热的干饼取成两半,把不太糊的一面递给恭良。
父子两人就坐在石像前,守着一塘火分一块饼。
一块饼吃完,父子二人默默推车上路。
一路上,顾余生都没听见这对父子开口聊天,父亲在前开路,儿子在后面推着木车,那佝偻的背影和壮实的背影,在山林间渐渐远去。
或许。
父子之间,向来都是少言的吧。
顾余生站在一棵树下,心里默默这样想道,他抬起头,天空灰蒙蒙的,雪簌簌地下,低下头,脚尖触及的地方,就是沉重的车轴印痕。
顾余生向来不太喜欢雪天,但今天,他觉得雪也是有温度的。
卖炭翁一家。
也应该是如此觉得的吧。
辛苦运出山的木炭,能卖一个好价钱。
勤劳换来的铜钱,在钱袋里哗啦啦的响,必然也是极为悦耳的。
顾余生心里胡乱地想,身体却不知不觉间靠近那一塘火,孑然一人走在雪地,虽然他不觉得冷,还是对着火塘坐下来,也伸出手,在火塘上烤着掌心。
卖炭翁父子忙着回家,放在石像前火塘里的木炭这时才彻底的燃明,炭火烧得异常的旺盛,雪花飘在上面,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好火。”
顾余生想要喝一口酒,摸了摸腰间,却发现酒葫芦不在身边,顺手取来一截木棍捣鼓着火星,转身看向身侧的石像,背后的剑匣,青萍剑在吱吱作响。
顾余生缓缓拔出匣中剑,以剑尖对准眼前的石像,但顾余生这一剑相持了很久,最终缓缓放下,片刻后,霜雪漫天的世界,白茫茫的雾气弥漫,顾余生冷哼一声,手中青萍剑化作漫天的剑丝,飞向十八山的白雾深处。
剑气铮鸣一盏茶的时间才变得平静,那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