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尊伟岸雄壮的躯体被黄沙掩盖过腰,可越是如此,越能突显出传说中天地大墓的宏伟壮阔。
在炫目的光影照耀下,这样高大奇伟的石像不知有多少,并排矗立如雄关漫漫,无边无际。
而对立的石像中间,十里之地,方是通往天地大墓的阔道。
如今已湮没在尘沙之下。
古老的驮碑如山岳般壮阔,偶尔有一座两座横断其间,有断臂者,有断头者,可即便是残缺之躯,亦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压,宛若一尊尊上古神只,默默俯瞰着尘世苍生。
苍凉。
悠远。
壮阔!
站在沙漠之中的顾余生,如尘埃一样渺小。
宝瓶立在他身边,亦如尘埃。
风吹黄沙飞满天。
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苍古、无情。
没有什么能够抵得过时间的伟力。
纵然驰骋矗立于天地间的神只。
也得屈服于岁月,变成历史中轻描淡写的画卷。
面对如此人间奇景,顾余生和宝瓶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并行走在轻飘飘的金色黄沙之中,感受这方寂静世界的壮阔。
岁月镌刻的画卷,是一部时间的史书。
它是如此的厚重。
现在,有人走进到这一部史书前,将要翻开史书的第一页。
沙沙沙。
顾余生如同时间的旅者,带着扎着小流辫的小姑娘,一步步朝着那驼背石像静静守护的阔道走去。
狂风起,黄沙拂过少年面。
落在地上的身影,变换着方位,逐渐拉长,当红日西沉沙漠,月光爬过石碑的头顶,背剑的少年在月下行走,脚步已经放缓,他解下腰间的葫芦,先给身旁的小姑娘喝一口,然后仰头纵饮美酒。
“快哉!”
顾余生凝望银月分辉下的无尽黄沙,低下头,从黄沙之中捡起一块被岁月打磨得光华的石头,它纵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如今也如莹玉一样泛起银色的月光,他将石头放进书箱里,对神色有些疲惫的宝瓶说道,“捡回去,没事的时候把玩一下。”
“公子,好古怪啊,我们走了一天,好像一点也没有靠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