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慢点，小心烫哟！”
女童微微皱着眉头，姿势有些别扭，但还是极小心地喂床上的女人喝下了这碗汤水。
呼！
女童如释重负，放下碗，用胳膊蹭掉额头上的汗珠。
“咳……咳咳！”女人咳了几声，苍白无血的脸色渐渐露出了一丝红润，只是看起来有些异样。
“娘亲，爹爹骗人，桃儿不想理他了！”
“咳……咳，怎么了，桃儿？”女人说话有些吃力，似乎只有转动眼珠，才是她最擅长的动作。
“哼！爹爹明明说要早点回来，陪桃儿玩过家家的，说话不算数，他骗人！”女童忿忿地嘟囔着，小脸上露出几分生气的样子，非但看起来不凶，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桃儿乖，咳……爹爹，就要，回来了。”女人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溺爱，但更多的还是无力，眼神始终有着挥之不去的黯淡。
“哼，爹爹是坏人！”桃儿忽然气气地说道，挥舞着黑乎乎的小拳头。
“爹爹不……咳咳！”
“哼，爹爹就是！上次，桃儿看见，他往棍棍里装草灰，他要拿去骗人，桃儿不喜欢他。”
女童的嘴撅得越来越高。
“爹爹不是……咳咳咳！”女人眉角皱了起来，想要辩解却气息不均，咳得厉害。
“哼！坏人会被打的，爹爹往棍棍里装草灰，被人家打了怎么办？”
女童气得小脸通红，眼眶看起来湿乎乎的。
“咳咳……爹爹，咳咳咳，不是坏人……咳咳，爹爹，是……好人！”女人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桃儿，苍白无血的脸上多了几丝殷红。
“桃儿不要爹爹做坏人，桃儿要爹爹回来，要陪桃儿过家家！”
呜呜呜！
女童说着说着，忽然哭了起来，豆大发泪珠从脸上滚下来，仿佛挂了两串珍珠。
“咳咳！桃儿……不哭，咳咳咳！”女人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替她擦掉那泪珠。
“爹爹，是好人，咳咳……他会回来，陪桃儿……过家……咳咳咳咳！”
“你的爹爹，是个……咳咳，英雄！”
女人的眼中仿佛露过一丝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