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泼茶浸润过后,非但没有打湿的迹象,甚至还由上至下,焕然一新,呈现出了一幅截然不同的新画!!
那画霞色漫天,尽染黄昏余晖。
日照金山,寒酥雪纷纷。
溪涧小路, 有鹿群环绕。
一家三口的背影,朝着斜阳的金山行去。
雾色薄薄一层,只观其影,依稀能够看出,身为父亲的男人身形魁梧,女子温柔似水,一人一手牵着中间的孩童。
若是盯得出神,竟能使观者听到朦胧的谈话笑声。
全神贯注可辨别出一句:吾儿袖袖,锻剑之才。
殿内再度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盯着画,震撼的程度不言而喻。
“临风。”慕老夫人的茶盏放在桌面,极具压迫威严。
慕临风嘴唇微动,羞愧自责地低下头。
“我会将画归还,说明顺手牵羊的行径,且与卫公子赔礼道歉。”
“日后不可再一叶障目的取笑人了。”
“母亲教训的是。”
慕临风妥善地收起画轴,月明星稀,冷风彻骨,他裹着画轴寻了卫袖袖。
灵柩鼎炉前的卫袖袖短剑结束,闻声一笑,勾着慕临风的肩膀说:“临风兄弟无妨,小事一桩,不必往心里去。”
卫袖袖的通透坦然,更让慕临风无边的愧疚。
“临风兄,今朝父亲灵柩前,我初次人前锻剑作画,既与临风兄弟有缘,而我在家中又是独子,没个兄弟帮衬,不知可否与临风兄弟,灵前结拜?”
“只要卫兄愿意,临风焉能说不!”
血鬼一族的事世人都是人前不谈,却也心知肚明。
和他这般人结拜为兄弟,意味着日后会祸连己身。
卫袖袖并不在乎血鬼人族来日会不会大难临头。
只思量着,若他是慕临风异姓兄弟的话,侯爷岂不是也要称他一声舅舅?
卫袖袖愈发想着,看慕临风的眼神就如山间野兽见到了滋滋冒油的大肥肉,都快要冒出绿油油的光来。
那侧殿内,兰若亭几经思忖,以侯爷之能,究竟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归到万道呢。
毕竟他是被放逐到琉璃海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