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心想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
三年婚姻,她从来没无理取闹过,今晚就破例一次了。
这种时候,跟爱不爱的其实没太大关系了,已经变成了她和楚锁锁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
她就是膈应楚锁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膈应她。
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膈应过一个人。
顾北弦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肯松手。
他抬起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搂在他腰上的手指。
脱了睡衣,换上衣服,走了。
苏婳怔怔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自尊心碎了一地。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都等不及。
替身再怎么做,终究还是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啊。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忍着手疼,下床把病房门反锁上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红了眼圈,心里好难过。
顾北弦来到楚锁锁的病房。
她刚从手术室里转回来,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脸色灰白,眼睛红肿。
憔悴得没个人样。
四根断指打着夹板,手背肿得老高,皮肤被撑得很薄,伤口斑斑驳驳,狰狞可怕。
华棋柔捂着脸哭得上不来气。
楚父站在走廊窗口一根接一根地闷头抽烟。
见顾北弦来了,楚墨沉迎过来,客气地说:“北弦,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太麻烦你了。”
“没事。”
顾北弦淡淡说完,走到病床前,略俯身看着楚锁锁,轻声喊道:“锁锁。”
楚锁锁本来眼神直愣愣的。
听到顾北弦的声音,缓缓转过头。
看清他的脸,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顾北弦弯腰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说:“锁锁,你坚强点。”
楚锁锁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我的手,北弦哥,我的手废了。”
顾北弦安慰她:“你还年轻,能长好的。”
“长不好了,粉碎性骨折,骨头渣子一点点拼起来的,我这辈子是完了。”楚锁锁绝望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