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是前台跟祁连熟,她喜欢他,愿意为他网开一面,哪怕要被训也愿意。
前台说:“稍等,我带你去。”
二人朝电梯走去。
进电梯时,那张卡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前台的口袋。
七手弥勒的手速无人能比。
来到阿姐的病房前。
前台打开门锁。
阿姐被关在里面。
她穿着精神病院特有的宽大病号服,双目呆滞,眼白泛黄,头发干枯,脸上皱纹横生,密得像蜘蛛纹。
她也四十九岁,和元书湉同样的年纪。
元书湉风韵犹存,高贵优雅,阿姐却白发苍苍,老得像迟暮的老妪。
祁连垂了眼睫,慢慢走到她面前,在床边坐下,低声喊道:“姐。”
他连喊了三遍,阿姐才缓缓转过头,眼神呆呆地盯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祁连不摘口罩,低声说:“姐,我以后可能会来得少了,你多保重。”
阿姐仍不说话,薄而皱的嘴唇闭得紧紧的。
祁连道:“费用我预交了六十年,你不用担心,好好在这里养病。”
阿姐仍旧没反应。
祁连静静地坐了许久许久,才站起来。
他朝门口走去,刚要拉开门。
身后传来呆板沙哑的声音,“弟,弟,弟,弟……”
祁连猛地回头。
阿姐仍然面容呆滞,眼神发直,只嘴唇在轻轻蠕动,好像那声“弟”是无意识喊出来的。
祁连关上门。
前台将门上锁。
二人朝电梯走去。
祁连戴上墨镜。
前台说:“长期稳定的治疗,对阿姐是有效果的,她现在不怎么打人了。听同事说,她刚入院的时候,发作起来,五六个男医生都按不住她。”
祁连道:“是,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
进电梯前,祁连回眸看了眼病房方向。
曾经的阿姐美得像一朵水莲花。
十几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是对普通人家来说,美是一种灾难,太漂亮反而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