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悦宁。
很难想象,如此重情重义之人,竟然是江湖中的盗墓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
元峻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潮意。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秦漠耕的遗体面前。
秦漠耕脸已经被山风吹青,露出的皮肤长出一片片尸斑,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模样有些狰狞。
元峻并不觉得可怕。
难过的情绪弥漫胸腔。
他声音低沉道:“老爷子,您安心去吧,我和悦宁会照顾好沈姨。”
他俯身,伸手将他圆睁的双眼轻轻合上,转身对上官岱说:“上官叔叔,让人给秦老换寿衣吧。”
这次沈鸢没再反对。
上官岱连忙支使自己的手下人,“还愣着干嘛?快给老爷子换寿衣!”
几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秦漠耕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人已经硬了,脱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功夫。
等脱下来后,元峻问那几人:“车上有纯净水和毛巾吗?我帮秦老洗洗,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几人忙去取纯净水和毛巾。
元峻单手将毛巾打湿,帮秦漠耕擦脸和身体。
擦干净后,他又和那几人一起帮秦漠耕换上寿衣,把他抬进棺中。
长明灯和香点上,又烧了纸。
做完这一切,元峻提前联系的当地道士赶了过来,帮秦漠耕超度。
他不太相信超度一事,但是想尽自己的所能,给秦漠耕最后的体面。
此时夜色已沉。
山风大,气温低。
等超度完,元峻对沈鸢和上官岱说:“沈姨,上官叔叔,你们去酒店休息吧,我留下给秦爷爷守灵。”
上官岱觉得元峻对秦漠耕过于好了。
要么是他在装,假仁假义。
但是他办事能力的确没得挑,井井有条,合情合理,熨贴舒服,细节到位,使众人心服口服,可是元赫也不差。
上官岱握握元峻的手,“阿峻,辛苦你了。”
元峻没心情跟他客套,微微颔一下首。
沈鸢泪眼红肿望着棺材,哽咽道:“我不走,我要陪我爸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