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多重原因,他食言了,因此愧疚半生。
默默流泪许久,元老仰头将泪硬生生咽下,抬手抹了把脸,擦干净泪。
他颤抖着手,摸到拐杖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出去。
乘电梯上楼。
来到祁连的房间,他抬手敲门,手指依旧在抖。
室内传来祁连的声音,“谁?”
元老哑着嗓子说:“我。”
祁连道:“岳父大人,大晚上的,您找小婿有何贵干?”
放在往常,元老铁定会骂他臭小子,油嘴滑舌,没个正形,可是今天他说不出话来。
当年,他逼女儿嫁给林乾,还他们家的恩情,却连祁连一家的尸骸,都没派人去寻找。
愧疚铺天盖地。
元老吸了吸鼻子说:“你开门。”
祁连道:“门没锁,一推即开。”
元老刚想推门进去,忽然想到什么,问:“书湉呢?我现在进去,方便吗?”
“她在洗澡。”
元老思索一瞬,“你出来吧。”
祁连觉得今天的老爷子怪怪的,平时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今天有点唯唯诺诺,举棋不定。
他扣好睡衣扣子,整理了下衣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看到元老站在门外,两眼通红,微肿,显然哭过。
和他平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眼前的元老眼神愧疚躲闪,人也仿佛矮了一截,神态不再像平时那样伟岸威严霸气,就像个寻常的老头子。
祁连笑,“老爷子,您哭了?您居然也会哭?您这是为谁而哭?”
元老不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这才发觉,他容貌有几分像他舅舅。
时间太过漫长了,他只记得他爷爷他父亲的面容,却遗忘了他舅舅的容貌。
元老嗓音沙哑说:“你跟我来。”
不等祁连回应,他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祁连安静少顷,往前迈了几大步,去搀扶他。
二人乘电梯来到楼下他的房间。
进屋后,元老将门反锁上。
祁连扬起唇角道:“老爷子,您这是要干什么?该不会为了保全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