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院子里的人家,基本都躺下了,黑灯瞎火。
这些黄泥糊的屋舍院墙,隔音效果真心不好。
有的人家屋子里,还传出女人“喊炕”的声响。
“喊炕”,是当地的土话,翻译成现代词儿,就是“叫chuang”。
杨若晴埋头赶路,却抿着嘴偷笑。
这古时代的乡下山村,精神生活贫瘠,娱乐爱好更是少得可怜。
天一黑,灯一吹,男人女人钻了被窝,不鼓捣点男女间那点事儿,长夜漫漫岂不无聊?
紧赶慢赶,总算瞅见了村南头的那棵老枫树了。
枫树底下,那个盖着三间茅草屋子,围着篱笆院墙的农家小院,就是骆铁匠家了。
三间低矮的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挨着屋子旁边的一间更加低矮的茅草屋子里,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杨若晴走过去拍了拍篱笆门。
亮着火光的那间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杨若晴一眼就认出那是骆风棠。
“谁?”他站在小屋门口,朝篱笆门这边问。
“棠伢子,我是老杨家的胖丫。”
胖丫?
骆风棠怔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
“棠伢子,你做啥呀?快开下门,我娘打发我给你们家送点东西过来。”
隔着一扇篱笆门,杨若晴清楚的看见棠伢子楞在那小屋子门口,也不来开门,而是站在那里拍他自个的脸。
这小子,咋跟只呆头鹅似的哩?
杨若晴正纳闷着呢,那边的人终于动了。
骆风棠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门后面,吱嘎一声拉开了篱笆门。
月亮挂在树梢,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他看得真切,站在门口挎着一只篮子的女娃,果真是胖丫!
“胖、胖丫,你、你咋过来了?”
骆风棠垂目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女娃子,莫名的心虚气短。
“我娘包了饺子,让我给你们送碗过来尝尝鲜儿。骆大伯呢?躺下啦?”杨若晴笑吟吟问。
“嗯,吃过药就躺下了。”
骆风棠闷声道,想到啥,高大的身躯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