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哭了多少,给他们下了多少跪,磕了多少头又说了多少好话!”
“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担惊害怕了一路,那将近一个多月的水路,我们走的是暗无天日,每天守着我爹的骨灰盒子,兄弟姐妹们抱头痛哭。”
“就这样熬了一个多月,我们总算是上了岸,婶婶和叔叔给我娘的那笔安置钱,也就剩下五两不到了,哎!”
听完大球的这番叙述,杨若晴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太过分了,太贪婪了,简直就是欲壑难填啊!”杨若晴气得一口气说了两个‘太’字。
左君墨也是脸色沉了几分,至于边上一直文静站立的大志,则是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拽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成拳。
这边,杨若晴接着问大球:“那后来呢?你们孤儿寡母又是咋样安置的?”
大球道:“因为我爹是客死异乡,又不是寿终正寝,照着老家那边的习俗,得请和尚道士回来连做三天三夜的水陆道场,”
“要是不那样做,死者的魂魄就不得安宁,到时候过了头七都不肯走,三天两头回来闹腾得家里不得安宁。”
“不做满这两场法事,也不让埋葬在村后的山里。我娘没法子,只得照做。”
“等到我爹入土为安,娘手里撑死了就只剩下一两银子了。”大球道。
“一两银子?那你们娘几个可咋样过日子啊?”杨若晴接着问道。
大球叹了口气,“很苦很苦,总之一言难尽啊,哎!”
杨若晴也叹了口气,“不管咋样苦,至少你娘还是把你们拉扯大了,还给你娶了媳妇,也算是苦尽甘来。”
“你娘呢?这趟是她打发你们两口子过来看望大志的吗?你娘自己咋没过来?她身子咋样?”
听到杨若晴问,大球道:“婶子,这个事儿就让我媳妇水莲来说吧。”
“我这嗓子不大好,一次说多了话就难受,想咳,咳咳咳……”
大球果真迎来了一阵巨咳。
坐在他身旁的媳妇张水莲赶紧递过去一碗茶,“赶紧喝口茶压压,痰别吐出来,别把婶子家的地儿给弄脏了……”
大球捂着嘴,朝张水莲摆摆手,冲出了堂屋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