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您就敞开了说吧,我娘不在,她胆子小,我们不敢让她听。”
牛贩子苦笑,“这种事儿,别说你娘了,就你项大伯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回听得这么真切,我自个也吓得不轻。”
“项大哥,喝口热茶压压惊。”杨华忠道。
牛贩子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接着道:“他追着那俩个背影像你们的两个人过了桥,到了河的对面,他自个是全然不晓得的,用他自个的话来说,就是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晕乎乎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村子口灯火通明,锣鼓喧天。”
“村口搭着一只戏台子,有人在上面唱戏,唱的戏就是咱这块的黄梅小调儿,戏台子前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挤着看戏。”
“他就在人群中转来挤去找你们俩,找着找着,突然有人拿脚绊了他一下,他扭头就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穿着青底白花上衣,黑裤子,头上挽着一个发髻的白面马脸妇人。”
“他被绊倒,有些恼火,就问哪个妇人为啥要绊他,那个妇人把他拽到一旁,问他是不是跟长坪村老杨家三房做亲家的?”
“他就说是,然后那个妇人就说算起来大家都是亲戚,说她是杨老三的二嫂……”
“砰!”
杨华忠手指一个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茶碗。
茶水和茶叶一块儿洒出来,流了一地。
杨华忠苍白着脸站起身来,杨若晴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拿来抹布清理。
一边暗暗心惊,杨老三的二嫂,白面马脸……
那不是当年染瘟疫死了的二妈杨氏吗?
而且,青底白花的上衣,黑色的裤子,更是杨氏当时断气的时候的穿戴,杨若晴再清楚不过了,当时杨氏被隔离在重灾区余家村。
杨若晴和骆风棠都在那里照顾病人,给二妈送终,也是她送的。
二妈的那套衣裳也是她给换上的……
“项大哥,我家确实有个这种模样的二嫂,只不过,死了都十多年了!”杨华忠缓过一口气来,跟牛贩子这道。
牛贩子道:“我晓得这回事,十多年前瘟疫死的,那一年,十里八村不少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