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突然拎起脚边装了红薯的篮子起身就走。
“四弟妹!”
孙氏喊了一声,追了上去,杨华忠也来了,两口子追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杨华忠是男人,脚力好,几步就跑到刘氏前面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跑啥?”杨华忠皱着眉头问。
孙氏也跟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四弟妹,你别走啊,咱妯娌好些时日没见了,说几句话啊!”
刘氏挎着篮子侧过身去,低着头,闷声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四弟妹。”
孙氏愣了下,随即来到刘氏跟前,抬手握住刘氏的手臂。
这手臂瘦得就剩下一把干骨头了,只有从前一半粗细。
孙氏的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四弟妹,你咋瘦成这样啊?你没跟菊儿他们一块儿住么?”
刘氏埋着头不说话,眼泪却也吧嗒着往下掉。
孙氏拿出帕子来为刘氏擦泪,又扶着刘氏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四弟妹,你别这样,好歹咱从前也妯娌一场,你有啥苦衷跟我说说。”孙氏又道。
刘氏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孙氏,丢掉篮子抱住孙氏,‘哇’的一声哭得像个孩子。
孙氏安抚了一番,刘氏方才止住哭,跟孙氏这抽抽搭搭说起了自己被休掉之后的经历:
“当日我大哥把我领回了刘家村,暂时将我安置在他家后院里,可我大嫂嫌弃我给他们丢脸,天天给我冷脸子。”
“我也晓得自个丢了脸,理亏,就想着要是他们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夹着尾巴做人,帮他们干活,”
“可我大嫂就是不能容我,我把撵去了我二嫂家,二嫂更黑心,假装对我好,带着我去枫林镇那边赶集,三两银子把我卖给了一个都快六十五岁死了老婆子的老汉做续弦。”
“我当时刚好去了趟茅厕,回来听到我二嫂跟媒人那里收钱,我吓得立马就跑了。”
“我去找我姐姐,我姐姐就让我住了一天,传信给了菊儿和陈彪,让他们两个把我接走了。”刘氏道。
“那这么说,你现如今是跟着菊儿和陈彪住了?”孙氏问。
刘氏点头,又摇头:“我过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