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全满脸纠结,“栓子,大白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他根骨里不坏的……”
王栓子指着杨华梅的脸:“这都第三回对梅儿动手了,这还不叫坏,哪样才叫坏?”
王洪全语塞,憋了半天嘀嘀咕咕:“终究是家里大孙子,况且今个他三舅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也差不多了……”
杨华梅一直在闷声扒拉米饭,听到公公这带着一丝怨气的话猛地抬头。
“公公,我三哥那是为了大白好才教导他,又不是故意要折腾他,你就别心疼了。”她道。
王栓子也道:“爹,咱要拎得清,你心疼大孙子我们都清楚,可三哥也是为了教导大白成才,这事儿上咱不能糊涂,也不能瞎埋怨人。”
王洪全一脸自嘲:“得,就你们是真心为大白好,就我这个做爷的是溺爱,是害他,我不说了,我啥都不说了,你们爱咋教导就咋教导吧,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不好,三人各怀心思。
吃过饭,王栓子去了大白屋里,并给他带去了一碗饭菜。
不清楚这父子两个到底聊了些什么,待到王栓子出来,他跟杨华梅这道:“这孩子的性情太古怪了,跟他说道理压根就说不通,还一堆歪理邪说,伶牙俐齿,我要不是身子骨不争气打不过他,我也早打他了。”
杨华梅打量着王栓子,眼眶红了。
“你可千万别跟那小子动手,半大小子业得很,指不定你还得挨打。”
王栓子摇头苦笑,伸手捏住杨华梅的手:“三哥说的对,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变成如今这样,一大半都是我的责任啊。”
“栓子你别这么说,也怪我,我不怪那么由着他们,之前很多人都劝我不要那么惯孩子,我不听,还觉着别人是眼红我,这会子才晓得我错了……”
杨华梅泣不成声,滚烫的泪大颗大颗掉在王栓子的手背上。
两口子商量了大半宿,决定把大白送出去学门手艺了。
天天待在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只会让他越发骄纵,得送出去,多受外面世道的毒打,才晓得生活艰难,做人得老实踏实。
隔天一早,杨华梅把脏衣裳端到池塘边占据了一块石头,也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