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县,田坝村,何家院子里。

    王耗子可不是啥善男信女,甚至连正常人都不如,被何母啐了一口当时就恼了。

    “臭娘们敢啐我?老子打死你!”

    他把手里的鸡和酒坛子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朝何母扑过来。

    何母愣住了,打死都想不到刚才还叫着丈母娘的人,这会子就翻脸了,真是个傻子!

    “住手!”

    何父反应过来,爆吼一声冲上去一巴掌扇在王耗子的脸上。

    王耗子被扇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子,一屁、股墩儿跌坐在地。

    他捂着脸抬起头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何父,顿时就怂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地一倒,双手拍打地面,双脚乱蹬,鞋子被蹬飞,这边一只那边一只,裤脚往膝盖上面缩,上衣衣摆也卷到到了腰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肚皮,肚脐眼里堆满了黑色的污垢。

    脸上横流的鼻涕眼泪压根不耽误他的哭喊:“老丈人打女婿啦,救命啊救命啊,爹,娘,大哥,二哥,救命啊……”

    何母慌慌张张躲到何父身后,两口子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指指点点,没有人上前来打圆场,全都是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

    何父十几岁就离开了田坝村去外面闯荡,一走就是几十年,虽然每年清明都会回村来烧香祭祖,可跟村里人的交情却是比水还要淡。

    这趟回来,一切都是用银子开路才顺顺利利把青松安葬进村后的坟山。

    这些人天天在里正王霸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就算有人看不顺眼王耗子的无赖,也不可能傻到站出来为了毫无交情的何家人而去得罪里正王霸。

    所以面对倒地撒泼的王耗子,何父何母孤立无援,甚至人群中还有想要巴结里正的人转身就跑去里正家通风报信去了。

    很快,院子外面便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闯进了院子,是里正王霸带着他两个龙精虎猛的儿子来了。

    “咋回事咋回事?耗子咋跟地上躺着?”

    王霸冲进院子,扫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小儿子,眉头一皱大声嚷嚷了起来。

    其实在来的路上报信的人就把事情的经过都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