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后,王洪全终于忍不住,放下酒盅问大白:“大白啊,钱呢,我们都给你送来了,跟你几个舅舅那边东拼西凑的。”
“接下来呢,这铺子就该盘过来了,趁着我们都在,今个就白纸黑字把文书写好,生意也趁早做起来吧?”
大白还在给红梅剥虾,对王洪全的话爱答不理,随口敷衍道:“爷,你们把钱送来了就成,至于其他的事儿我会搞定,你们又不懂,就别添乱了。”
王洪全眉头皱了下。
大白大姑忍不住了,“你这孩子咋跟你爷说话的呢?啥叫别添乱?你爷,还有咱都是在关心你,那么多钱,怕你被人给骗了你晓得不?”
大白大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往红梅那边瞥了一眼。
红梅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享受着大白的服侍,对大白大姑夹枪带棒的话无动于衷,甚至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因为她知道,大白是一把刀,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招。
果真,大白立马就把刀口对准了他大姑:“大姑你啥意思啊?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就区区四十两银子嘛,在你们看来撑破了天,在真正做生意的人眼里那根本就不够看。”
他把手里的虾仁放到红梅的碗里,接着道:“不说别的,单说张记早茶铺子之前营业的时候,一个月的纯利就赚回了四十两银子,那每一天的流水账更是不止四十两银子,进进出出的,像你这样眼皮子稍微浅一点的人还不得吓死!”
“大白,你在骂我眼皮子浅?”
“我可没骂,是大姑你自个非得往上凑的。”
“大白,好好跟你姑说话。”杨华梅扯了扯大白的衣裳角。
她坐在大白的左边,红梅坐在大白的右边,大白剥了一顿饭的功夫,她这个生母碗里半点儿他的孝敬都没有,红梅那个师母碗头都堆成了小山。
王洪全也黑着脸看着大白,“都要做生意的人了,咋还这样?”
大白对众人脸上的失望和愤怒嗤之以鼻,“我长大了,做事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瞎担心。”
“要是真的担心我,就拿出点实在东西来,上下嘴皮子一碰大侄子大侄子的叫着,谁不会啊?银子呐?我要做生意最缺的就是银子,你拿得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