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这句话实在是为小老杨头量身定做的,天底下真找不出像他这样对老哥哥任劳任怨的。
这不,到家才歇了片刻就听说老哥哥病倒了,小老杨头一碗茶没喝完立马又过来了。
“……小叔,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
堂屋里,杨华忠把事情跟小老杨头这如实说了,包括福伯的诊断。
小老杨头摇头叹息:“冤家啊,他上辈子怕是欠了那个女人的。”
杨华忠笑容有些讽刺。
为老汉生儿育女一辈子风风雨雨过日子的女人是他的亲娘。
亲娘还蒙在鼓里呢,老汉却为另一个女人搞成这样半死不活,这不是讽刺么?
“不是他欠了云伢的,是我娘欠了他的。”杨华忠忿忿道。
小老杨头拍了拍杨华忠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屋里咋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咋整?”
“小叔,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呢,我是这么想的……”
杨华忠把先前在老杨家内部通过的那个方案告诉了小老杨头,征询他的意见。
小老杨头人老成精,听完这方案岂能不明白侄子们这是实在没辙,又不能妥协,所以就这样把老杨头供奉起来。
吃穿啥的一样不缺,尽到为人子孙该有的义务。
至于老汉精神方面的需求,他们就不满足了,若是真死于心病,那也只能……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小叔晓得你们都尽力了,无疑,这也是最妥当的法子了。”
小老杨头抬起头来跟杨华忠这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人生七十古来稀,方圆百里能活到我老哥这个年纪的是稀罕,就算……过世了,也是喜丧,旁人不会褒贬你们啥的。”
这就是默认了。
杨华忠松了一口气,对小老杨头的善解人意是由衷的感激啊!
完事了又满脸羞愧。
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在家里是一众之长,在村里是里正。
可是遇到事情,却连一个万全之策都拿不出来,想出来的都是不得已的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