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爷要催,咱就用拖字诀来敷衍他,二天又二天,跟他软磨硬泡。“
“横竖他自个也没法走动,更使唤不了人去给他跑路,咱慌个啥呢?“
杨永智顿时松了口气,“就这么办,他强,咱软,软磨硬泡,看谁急。“
大伙儿又一块儿去了老宅,谭氏合衣坐在东屋的床上,脸色异样的苍白,眼底一片寂灭。
孙氏和杨华梅她们都在屋里陪着,杨华梅手里还端着一碗糖水,但谭氏只是摇摇头,坐在被褥里,原本就瘦弱娇小的身躯仿佛更加缩水了。
以至于当杨若晴他们进屋的时候,一眼看到这样的谭氏,她甚至都有一瞬间的酸楚。
支撑谭氏一辈子张牙舞爪的真正力量,应该还是老杨头昔日的维护和宠爱吧!
就算近几年老杨头有点犯浑,但在谭氏眼中撑死了也就是给祥子娘送点银子,指不定还是为了跟老三老五他们赌气。
尽管谭氏很恼火,甚至把老汉撵到村南边的宅子里去,还扬言老死不相往来。
可说到底,谭氏都是在跟老杨头赌气,都是在给他教训受,最终目的还是想让他知错,然后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事情并不是照着她安排的路线去往下走的,老汉,早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跑出了她给他画的领域。
尤其是当他哭着捶打着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谭氏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再闹下去,赢得了气势,赢得了道理,却输掉了气度,输掉了这一辈子积下来的骄傲。
“娘不喝吗?“
杨华忠来到杨华梅跟前,小声问。
杨华梅摇摇头,眼底都是担忧。
“娘打从回来,就没再说话,问她啥,都是点头摇头。“
“三哥,我真的好担心,哪怕娘骂咱几句也好啊,她这样憋着,我真担心……“
杨华梅的眼泪涌出来,泣不成声。
即使如此,床上的谭氏还是不做声,垂着眼皮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不时抽动几下,间或还轻叹口气,摇摇头,整个人仿佛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田地,被隆冬彻底封存。
“娘,你心里有啥苦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