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小心地把瓶子放到另一张桌子上,向擎着烛台的卢修斯问道:“你还记得被你们喂了稀释液的老鼠有什么变化么,我是说除了昏迷之外的变化。”
“没有。”卢修斯摇了摇头,“总共十四只老鼠,全被导师解剖了。直到最后一次实验为止,都没做长期观察。”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请务必及时通知我。”克拉夫特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又扫了一眼桌上的瓶子,“说实话,我感觉这东西有些危险,若无必要,我们最好别接触它。”
克拉夫特没法跟卢修斯解释自己察觉到的东西。在他有意识地去拒绝时,黑液的诱导并不能强制人去做出过激举动,尤其是拉开距离后,那种效果迅速地减弱到难以察觉。
“真的,不开玩笑,我们还是离它尽量远点吧。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贸然去喝稀释液的想法很奇怪么?”他补充道,这个态度让他显得像是个胆小的老学究,为了一丁点的风险而放弃宝贵的机会。
但克拉夫特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一种超乎理解的、疑似生物还有传播倾向的东西,再小心也不为过。
要不是怕节外生枝,他宁可出门上锁后直接拿土填平这个地窖,在教授搞清楚一切回来之前,绝不再踏入这里一步。
这不是他应该触碰的东西,就像那个他从“洞穴之外”带回的礼物,不属于人类常识中存在的部分,太过深入的代价他还远远没想好是否支付。
他拒绝这种改变,拒绝支付一切未知的代价。他掀开巨幕的一角,被看到的内容所震慑,没有胆量去直面全貌。
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充足的理由跳进这摊浑水里。
“好吧好吧。”卢修斯拿起玻璃瓶,晃动了一下,黑色的液体在其中滚动,撞击厚实的瓶壁,最终安分地躺倒在瓶底。
打开壁橱门,把瓶子重新放进去,然而就在举起瓶子的那一刻,卢修斯的动作顿住了。
他把瓶子停在视线平齐的位置看了几秒,又把瓶子放回桌上,在烛台的照耀下,趴在桌面水平位置,将瓶子转了几圈。
然后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好像少了一点?”
“少了一点?”
“对,你看这根线。”卢修斯把烛台凑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