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又顺着扭动蜿蜒的窄巷前行,一路上不断碰到刚出门找活干的人。 相反的方向导致他们需要频繁地侧身挤过去,或者有一方退到后面的岔道让开位置。 大体上他们行进的方向和来的方向差不多,从旁边错开之前调查过的路线,在红藻井附近经过,再往前走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口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井,用克拉夫特在这里见过的最规整的石头围出了一圈井沿。 四周留出了一片空地,来打水的人排成了几条长队。没有绞盘,把带绳的木桶放下去,再拉上来,进度相当缓慢,想要让他们给时间检查估计不容易。 人群拥挤在一块的环境是克拉夫特不怎么喜欢的,尤其是在这群人洗澡频率不是那么高的时候,聚在一起就让本来就不清新空气更加浑浊。 刚适应本地空气的鼻子里又多了汗味、体味还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让他迅速放弃了亲自排队的想法。 “这是十一个铜币,五个是你的报酬。”
克拉夫特在钱袋里找出了大部分零散的铜币,递给中年男人,“剩下的去买个干净点的水桶,帮我排队打一桶水。”
当懒狗可耻,但是确实十分舒服。 克拉夫特和卢修斯找了个阴凉地方站着看别人排队。不大的井口最多同时允许三个人拿桶打水,在井口处勉强还能分出三条队伍,但排到后面就散成一摊,分不出到底哪个是哪条。 中年男人跟几个队尾的人交涉后成功买到了水桶,在边界模糊的队伍里不着痕迹地左右横跳,选择最近的方向挪过去。 人群中,克拉夫特很快就捕捉不到他的位置,百无聊赖地开始犯困,用手支着自己的头。 日上当空,已经到了平时他吃完午饭小睡一会的时间段,生物钟催促着他找个舒适平面,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享受每天难得的放松时间。 今天为了给调查预留出时间,很早就从学院出发,先是榆木街,又是盐潮区,中午连饭都没吃,也没胃口吃饭。 突然空闲下来,疲惫就趁虚而入,让人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微眯的眼睛透过红色镜片,不真切的画面变得愈发模糊,人群在眼前晃动,轮廓虚化。 弥散的重影、红色的滤镜,人形的色块缓慢挪动,如同斜面上的红颜料互相融合、洇开,非但不鲜艳,色调还逐渐转暗。 红色一般会让人感到警醒刺激,但这种红色让他感觉更加的阴郁,想到粘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