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没留下太多有效信息,唯独记得成排的锯齿牙列。
而在有所了解后看来,那分明是催生了过多尖牙的牙床,做出只适合撕碎的单一构造,安放在最容易接触猎物也是其余分支的地方,由中枢未知的神经系统控制着胡乱撕咬。
满是沟壑的表皮被屈曲的关节顶起,运动都是长骨衔接成的骨链关节屈伸,带动本不可能用于攀爬的腕足做出支撑、牵拉动作。
纠缠的腕足分不清数量,长出这些扭曲之物的躯体,是一个以克拉夫特的见闻都无法确切描述的亵渎之物。
那是一个主体由赘肉、碎骨、无用增生等一切“不必要”内容混成的大集合,点缀以五官、毛发,凡是没在“完美”结构腕足里用上的东西,全被填进了这里。
它们杂乱地相互嵌合,像个特别放大版的畸胎瘤。皮肤艰难地蒙住了部分表面,由肉芽组织来填补空缺。
然而无序的增生弥合往往超出实际需求,瘢痕突出,新生小血管扎根其中。又因没有角质层保护反复划破再增生,赘生息肉如肉角突出成簇。
拉长的外耳似乎是体积膨胀的结果,侧边咧开无齿无舌的口腔,空洞地张大作无声咆孝状。没有童孔的黄白色眼球徒劳旋转,在翼状胬肉下拥挤的眼眶里三两聚集。
一些小型的腕足在上面抽芽生长,有的已经初具规模,更多的是在大腕足根部无力垂挂下来,像是缺乏养分。
碳火从空中落下,点燃鱼油,爆发的火焰笼罩了它的几条大小腕足,嘶鸣的协奏推向高潮,像在用小刀刮擦精神与肉体,亦真亦幻的双重疼痛拷问意识。
蠕动之物疯狂挣扎,拉扯那条被捕兽夹咬住的腕足,不顾错合铁齿撕裂肌肉,用极大的力量把夹子连带链条固定长钉一起从地面上拔起,深可见骨的伤口溢出浑浊的发光白液。
耸拉着近乎断裂的残肢,它终于重获自由,凶残的细支张开口器,畸形累赘的团块状身体在燃烧腕足的推动下,嘶吼着向克拉夫特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