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传来,汇入耳道,还夹进了马蹄哒哒声,以他的听觉,要分辨方位乃至对应个人,属实强人所难。 可克拉夫特确实地改变了脚步,像是要逼出一个与他们齐步的人。 是么,一个人无需照明走在山路上?熟悉道路的本地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他的见识暂无法提供一个别的选项,会选择与他们同步行走。反过来说,他同样没见过能在漆黑夜里凭记忆盲走山路的人,向导彼得也做不到。 库普放慢脚步,一边接近队尾三人,一边尝试区分他们的脚步声。 在甲板上生活的人下盘稳健,能在波峰上稳住身形的双腿在山道上表现也不差,三人的厚麻草编织鞋底大同小异,跟前面克拉夫特靴子的重踏地声不难区分。 那么快地达成目的让他有点惊诧,不过这没有任何帮助,库普没听到来自后方的异常脚步。 他松开锤柄上的手,疑惑地看向克拉夫特。后者没再回过头来,指节弯曲顶着外眦后几横指处,好像突发难忍的头痛,目光却死盯着威廉那边尚未被照亮的道路。 穿着皮靴的脚磕上石块,踉跄几步,这个危险动作吓得库普连忙上前搀扶,然而马匹拖住了他。 刺痛粗粝的摩擦感从手心传来,牵着马匹的绳子忽然被拉紧,险些脱手而出。骡马嘶鸣着扬起前蹄,试图掉头向后,猛然爆发的力道让库普措不及防地被拖行而去。 “撒手!” 库普下意识松开绳子,随即意识到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鞍上抱住马脖子、整个人被颠起的伊冯。 骡马好像受到了不明来源的惊吓,忘记背上骑手和山路的艰险,脱缰往后奔逃,无目的地直冲。路线上的船员竭力向山体侧避开,防止迎面撞上疯马。 库普还纠结于再去抓绳子还是自保,船员没胆子阻拦力量远超人类的牲畜,即将错过马匹起步时机,一道身影已经飞快地从身边穿过,带起的风吹动罩袍、掀开兜帽兜帽,金色头发凌乱飞舞。 白亮弧形反光追上奔马后腿,切进肌肉最发达的部位,打断了发力,吃痛的腿部发力不能,速度一缓,身体往同侧倾斜倒去。 “抱头,伊冯!” 不用他说,伊冯自觉地在马匹倾倒时就松手抱头,蜷缩起来被甩出。这个动作很可能救了她一命,没落在马蹄下被踩上一脚,而是滚到了一丛路边灌木丛里。 去势未尽的骡马冲出几步,挣扎着撞进火把外的黑夜,随即重物滚落、碎石沙砾刮擦皮毛,数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