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胆大的人也不会希望跟几具尸体呆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醒醒!”
威廉一手拿火把,用力摇晃那条腿,它的主人不满地在半昏迷中痛呼出声。 “没死就回句话。”
勉力往后再挪了一个身位,他看到一张吓人的脸,黑红血痂和鲜红的血迹遍布,结块头发像恶魔的角冠。 眼皮张开,他在看到威廉的瞬间续上了尖叫,并挣扎着要推开他。 威廉拿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刷开从眉毛到大胡子间的粘腻干血,细密刺痛感让他人生首次对相貌产生了忧虑,“该死的,是我,威廉!”
那个憨货还飚了一段尖叫,在威廉抹掉血迹后才收声,这迟钝的反应,是自己人没错了。 “啊,啊……船长?其他人呢?”
还成,至少能被认出来,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小划伤罢了。威廉也依稀从血迹下分辨出了这是船员之一。 “不知道。你把脸擦一擦再说话。”
双腿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撑着膝盖站起。 抬高光源照出另一个倒地不起的家伙,威廉走上前,背脊上一阵接一阵的钝痛阻止了弯腰动作。 收力轻踢了他两脚,不是良心使然,而是因为膝盖也痛得使不上劲。 就剩最后一个了,按之前的队形也不会太远。威廉揉着肩胛举高火把,照亮来路,准备找齐人后赶紧离开。克拉夫特说的没错,他们不该就这么来到这里。为山民所崇拜的未知之物在峰峦下行动,现在他们知道了,但已经身处险境。 没有第四人,只余一小块还算干净的地面,证明曾有人躺在这里。看来他不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见鬼的,偏偏在这时候乱走!你们有见到沃克那小子吗?”
两名刚被唤醒的水手才刚从地上爬起,小心地擦拭脸颊上的伤口,显然不可能知道。也用不着他们说了。一串清晰的脚印在铺陈岩粉碎石的地面上显示出来,没有指向来路。 威廉皱着眉头跟上一个个清晰得古怪的脚印,间距整齐,甚至没有停步驻留和碰壁。它们的主人并非盲动,反而可能在苏醒后点起了火把,准确地绕过还在昏睡的人,路过威廉倒地位置后依旧没有停下。 水手们本能地跟着火把来到威廉身旁,顿住脚步。他们已然站在交叉路口中央,那串脚印向新洞口延伸而去,步距稳定地踏入其中。 说句实话,威廉是真怕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