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多少敌人,之前同伴们的活动完全没有被他注意到,此时被叫到名字,如梦方醒般活动起来。 像是缺乏自我意识的提线木偶,他以一个极别扭的行走姿势跨过拦路肢体,走进光线中。 那比常人明显低矮一截的身形,是古怪佝偻动作所致。衣物并不是什么罩袍,而是由不同布料拼接而成,为了盖住头面和背部,浑身没有一寸暴露在外,连下半张脸都包上了布条。 类似某些童年时恶性病的结局,使关节挛缩、活动限制,他始终维持着佝起脊背、四肢弯曲的动作,手上是一把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号铁器。 库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跑动起来——如果那能被称作跑动的话,不能伸直的曲度让双腿的运动与常人习惯相悖,收缩再弹起。又像是病变造成的限制体位,在不合常理地被驱动。 这种怪异动作的速度并不慢,他抵近了这个刚击倒他几名同伴的凶手,手里的铁器堪堪能在此时看清,那是一把锈斑丛生的匕首。 保养不佳,但确实是在他们手里见到的唯一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这让库普警惕起来,谨慎地掩饰动作,在近身时一反之前出招,收力佯攻。虽然他从学到以来从没骗到过克拉夫特,用得也很蹩脚,可在这里未必不能一试。 锤头从下撩起,佝偻身形不闪不避,控制匕首的屈曲腕掌微转。考虑到兵器和臂膀长度,库普可以确信这个奇怪家伙没法在死前伤到自己。 他加了一把力,锤头将会落在肩上或胸侧,没有意外的话他的首次战斗该结束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虚感出现在必中一击上,库普甚至没有接触到半片轻飘飘的布料,火光与阴影各占半边的场景中出现了某种错乱。 那种错乱从佝偻人形身上扩布开,宛如撕扯画布,将其中一块换走,替换上另一层空白。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错乱、变换,目标从视野里消失,尖锐痛感逼上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