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疏离的对话,“请坐吧。”
三杯热茶斟入杯中,摆到坐下的三人身前。
费尔南碰着茶水,犹豫着没敢下口,人生第一次来对头家里就受到了这等待遇,他开始紧急回忆评估自己长期以来与莫里森之间的口舌之争有无涉及过人身攻击,以及这种程度是否值得在茶水里溶解会使饮用者直接面见莫里森的添加剂。
“总之,对教授的死,大家都感到非常遗憾。作为生前学术交流频繁的同僚,若有需要请务必让我们尽一份力。”林登诚恳道。
“感谢各位的关心,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记得的。”莱斯莉女士用三指捏起杯柄,端至面纱后啜饮了一小口。
得益于逝者亲属意外温和的态度,气氛缓和起来,让在场几人有种真的是老朋友前来吊唁的错觉。然而在基本几句对话后,接下来的对话就不是那么好展开了。
按惯例,由与之交流最多的费尔南历数了死者重要成就,包括年轻时对某些《人体结构》未阐明作用的白色树状索的结构研究,中年时对草药配伍缓解发热症状的验证,以示今人会永远牢记其贡献。
谈及学术方面,这位优雅的女士除了适度表露的克制悲伤外,并无进一步深谈。显然莫里森没有让独女继承自身专业、在这条艰难道路上接力前行的意思。
念及这位女儿似乎也继承了学界多发的不婚主义,从学院初创时代走到现在近百年之久的医学家族,结局可能就在这座小小的庄园里了。
“太遗憾了。”费尔南掩面闭目,难抑的伤感令他眼前有些湿润,切实地感到时间离所有人而去,某个预订的终点或许在埋首纸页间悄然接近。
这位素来只存在于父亲偶尔提起的教授,反而在来访者中是表现得最真实的一批,莱斯莉女士见状出言宽慰道:“家父并非执着于生死的人,我经常看到他翻阅母亲留下的圣典,或许早对前往生后世界有所期待。”
“请节哀。”克拉夫特从随身携带的箱子中端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一尊晶莹剔透的圆瓶放置其中。
“这是带给莫里森教授的礼物。我的举荐者是教授的弟子卡尔曼,说来也算教授的半个学生。您的父亲生前在人体结构方面的研究,即将在接下来的外科变革中付诸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