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下塞进了近十人,把病床围得满满当当,一双够不到肩膀高度的眼睛藏在人群外,试图看清内圈。
“你好,我是敦灵大学医学院的外科讲师,维伦,这位是里弗斯大学的克拉夫特教授。”红边黑袍的医生站出来,抛出包含数个没怎么听过名词、大概是很有来头的介绍。
“这次来是为了为结核病人提供一种更新、更有效的治疗,尤其对咯血很有效。”
“啊?”床上的病人愣了一会,看样子是没怎么听懂,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坐起来。
戴维探头翻译道,“这两位是我的老师,专门来治你身上白瘟疫的。”
“愿天父保佑你们。”
“这指的并不是完全治愈,只是或许能减慢疾病进程,减轻症状。”克拉夫特按住要坐起来的病人,把床单拉平,“在这之前,我们还得了解一下你的病情是否适合开展治疗。”
环视四周,直觉告诉他这里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戴维医生?”
“我在这,有什么可为您代劳的吗?”诊所医生觉得接下来应该是简单询问病人后开始治疗了,自己只需要在旁边安静地学习,抓住掉到头上的学习机会。
“来,汇报一下病史。”
对味了,克拉夫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维伦讲师让开位置,把三分惊吓、七分意外、还有九十分茫然的戴维暴露出来。
本来集中在克拉夫特身上的视线,包括病人在内的,都整齐地转移到了诊所正主身上,给予其久违的既视感,回到了不甚美好的学生时代。
“病人是因为‘咳嗽、咯血’来就诊,用了”隔着一层布,戴维用鼻子深吸一口气,捕捉学徒手里罐子飘出的草药味,“和现在一样用的是接骨木莓水煎剂,考虑病人存在食欲不振、偶有腹痛,添加了龙芽草增进食欲,莳萝缓解肠绞痛和健脾开胃。”
戴维感觉有冷汗顺着背后划过,有种大课上被认识的老师精准点出的错觉,今天在场的不是同学,什么都答不上对社会地位的损伤可比课上高多了。
他看向克拉夫特,在对方的反应中寻找对这个回答态度,发现后者也在看自己。那眼神分明说的是“继续说啊,怎么停了?”
我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