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代人的高墙,轻轻一推就崩溃垮塌。
眼前豁然开朗,月光穿破名为蒙昧无知的迷雾,照亮了从未见过的景象。
你俯视着曾困扰半生的谜题,就像俯视平摊的图纸。那些教会人士喜欢赋予其神圣性,称之为天父最杰出的作品,完美无缺的存在。
而你知道,那潦草的设计导致了运行过程中千奇百怪的大小故障,时常出现无可逆转的连锁性错误,使之提前结束本应持续几十年的运行时间。
简陋的囚笼将灵魂禁锢在狭窄牢房中,承受可怕的折磨。
这种折磨将无穷尽地持续下去,随可悲族群繁衍,在一个又一个的个体上重演,直到一个又一个千年后有人彻底破解名为生命的无底谜题,抑或永远也没有机会。
懂得越多,反而愈发明白,这不是通过以往那些孩童扮演游戏般的学术研究能解决的。孩童可以将虫子拆开一百一千次,但不会搞懂那东西究竟是如何运行的。
个人生命历程在谜题面前不值一提,更不要说还有那些总是妨碍伟大事业的宗教人士。
是的,那些人比你想象得聪明,他们花了点时间发现了你的假死。这不奇怪,你本来也没打算靠那几具临时找来的尸体糊弄多久。托教会禁令的福,能有来源已经很难,更别提找到体型性别恰好符合的了。
倒是他们之后的敏锐让人略感意外。但也只是一点,回想起来或许是卡尔曼做了什么吧。你分别已久的弟子终究是在偏远之地消磨完了当年决心,丧失了为伟大福祉冒险的念头。
当他拔出那柄黑石打磨而成的短刃试图阻止你时,说实话你挺惊讶的。不过很显然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看到背后的东西。
既然他会那么做,在更早前就有别的想法也很正常,所幸现在你们间已经不会有第二个想法了。
你不得不丢出了部分无关紧要的人,让他们去给循迹而来的追踪者制造点麻烦,反正那些仅仅窥见肤浅皮毛就忘乎所以的家伙还不如卡尔曼,至少后者明白你真正的事业是什么。
事业。
你咀嚼着这个词,品尝其中比深层更复杂的滋味。它贯穿了那个平凡之人一生,自牙牙学语至接过学院重担,再到与每位先辈一样止步于那面高墙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