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石质完全渗入了这些骨殖,渗入膨胀的颅骨,渗入新生的脊椎,渗入链状连接的长骨和附着其上的复杂干瘪组织,将向新形态转化中的人体凝固为化石标本。
它们几乎重获新生了,但周围有二次熔融痕迹的黑盐说明了它们没有成功的原因——深层力量活动,会诱使黑盐暂时转化为具有强抑制作用的液体。
这些东西如饥似渴地汲取更多的月骸成分,直到自身大部分被石质取代,也无法克服那种极强抑制力的束缚,最终失去所有活性,成为岩石上的浮雕。
抑或这就是目的?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逐步熔化分离纠缠的两种物质?
真是如此的话,那这种行为的仪式性远大于实际意义,杯水车薪都没法形容。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孜孜不倦地将亡者带到这里,一代又一代,越往内的墓葬规模越大,底部堆积累叠的石化骨殖结合成见所未见的庞大个体,腕足攀上坑洞边沿,未蜕化的分趾仿佛蚰蜒的足抓入地面。
熔化再凝固的黑色将其包裹,越巨大的个体周围的这种现象越明显。
让人不安的是,那些重新凝聚的黑色物质,似乎不足以填满流空的裂隙。
总有一天,这块巨大的天体残骸将洗褪异己杂质、摆脱桎梏,无非那一天会来得很晚。
它不在乎早晚,时间站在它的一边,那些试图从这里获得什么的人,终究会在经历对它而言微不足道的生命后,将精神和躯体献上,成为铸造神殿的又一颗石子。
克拉夫特多少意识到了通往此处的下水道几乎完全被封死的原因,有人尝试过减慢地下湖通过水道系统获得来自地表养分的速度。
但将新祭品带到此处的从不是水流,而是无穷无尽的探究目光,穿过被刻意混淆抹去的神话故事,窥视此处秘密。
一个族群失败了,总会有另一个族群到来。
“我不明白有什么意义。”即使最乐观的修士也感到了一丝绝望,支撑残余队伍继续走下去的东西,似乎仅剩下抵达某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终点的执念。
了解更多毫无益处,只是再一次提醒了这种力量必然的胜利。
“至少我们可能有机会把糟糕结局往后推延些。”克拉夫特趁中途休息,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