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看待我们如父母看待亲生儿女,只要诚心悔过,没有什么过错是不可原谅的。”多米尼克的声音愈发温和。
他是谨慎的探索者,在含糊隐晦言语构成的心灵迷宫中摸索,接近某种一触即走的事物。
在筐匠有所动摇、准备袒露心扉瞬间,那东西显露出不成概念的掠影,没等他仔细思考,就从支离破碎的信息间隐去了。
或许腔调起伏的一个发音、状似无意的一次蹙眉,隐喻般地暗示它曾在那里。
“将那些觉得无法背负的重担交给祂吧,因主比你更理解你的挣扎,每句话、每个词,祂都会听见。”
回过神来时,手掌已经搭在对方肩上,似是沉稳温和的鼓励,抑或推着人走出第一步。
“我的父亲,他可能做出了些侵扰亡者安宁的举动。”说出这句话仿佛消耗了全身的力气,小约翰把脸埋进双臂,整个人佝偻起来。
菲尔德机警地查看四周,确保没人从附近经过。
“为什么说可能?”
“我没有亲眼看到,但他那段时间……很怪异。”
不像儿子描述父亲,语言中的情感色彩在变化、以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速度失温,滑向陌生人般的疏离、甚至些许畏惧。
特立独行的家族成员、天赋异禀的匠人、令孩子骄傲的父亲,这些标签都被撕去后,剩下的是令家人都觉得不可理喻的陌生举止。
“我没法跟您形容,他和往常那样成天编着东西,但就有什么变了,对他而言不再是工作,而是一件让人入迷的事情。”
小约翰在脸上抹了一把,重新抬起头,看向房屋老旧但结实的顶部,“现在用的屋顶也是他亲手做的。”
“抱歉说远了,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虽然他原本就比较孤僻,但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便圣彼得也曾三次否认是我主门徒,以普通人的脆弱,因外界诱惑一时迷失也正常,无非是善良的灵魂短暂蒙尘罢了。”
“谢谢、谢谢,感谢您。”
身边的修士背光而坐,宁静的面容与自己一同浸没在阴影中,背后投来的光线顺身体轮廓散开,勾勒出一圈柔和而朦胧的光晕。
小约翰看着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