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与弟弟依旧会泯然众人，哪里有如今这般身份地位可言。
记忆里的小少爷明明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但那袭白狐裘，却仿若高耸入云。
“你们兄弟很伶俐。”
记忆中少年的声音与此刻重叠。
“日后便跟着服侍我与澜弟吧！”
莫沉吟忽地起身，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月白长衫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负手望着窗外灼灼桃花，语气忽然松了下来。
“好在这是族外，规矩没那么死板。”
春和却“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是春和不知好歹！若非少爷点醒，回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声音里带着真切的哽咽，却立即抹了眼泪起身，他知道少爷最厌矫情作态。
“两百多年的情分，名为主仆，实则更甚兄弟。”
莫沉吟转身时，一枚桃花恰好落在他肩头。
“接下来这些话，你听仔细了。”
修长的手指拈起花瓣，在掌心碾作春泥。
“听完，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他说完这番话，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玉简，指腹摩挲过玉简上细密的云纹，眼底暗芒浮动。
这正是洛君珩嘱咐季时予私底下给自己转交的，其中所载内容与自己的推演分毫不差。
若教庭屿提前知晓此事，只怕那爆竹性子坐不住。
而后将提前准备好的一纸书信递出。
“如今时机已至，按照信中所言行事。”
离开天涯阁后，春和便前往青霄楼，领着季时予一行人向漠外进发。
驼铃声声，黄沙漫漫，队伍在苍茫戈壁中蜿蜒前行。
林庭屿缀在队尾，眉头紧锁。
这一路行来，春和始终三缄其口，对邀他同行的缘由避而不谈，大漠的风卷着细沙拍打在脸上，却拂不去他心头愈积愈重的疑云。
“春和兄……”
终是按捺不住，林庭屿催动胯下驼兽赶上领路的春和，驼蹄踏在灼热的沙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行究竟所为何事？莫非沉吟特意嘱咐过不得明言？”
春和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