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断掉还真有些不适应。
“瓦罐里有煮好的米粥,炭盆里有红薯,这会应该熟了。”
“谢谢爷爷。”岑柚嘿嘿一笑,“我去刷个牙。”
“缸里还有水。”
陈忠海叹口气,天井里的水越来越少了,现在只能维持日常用水,还要十分节省。
每家每户每天只能有一桶水。
“我和杨杨两个人一天也用不了一桶水,就每天用旧的,把新的攒下来,保持每天能有半缸的量。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岑柚也很无奈。
现在的情况她并不能说出水不干净的话。
“爷爷,现在大队情况怎么样?”岑柚担忧地问道。
她来的时候透过火车车窗,一路上都看不到人影。
方圆百里根本看不到一丝绿色,大片大片的田地不仅看不到庄稼的身影,一道道干裂的口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最粗的裂缝都有成人手臂那么粗,仿佛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土地表面更多的是龟裂成块,就像一个巨大的乌龟壳。
偶尔掠过几棵树,有的连树皮都被扒下来了,白花花的树干内部已经发黄发干,很明显被人扒掉的时间不短了。
在学校的时候太平和了,平和的她都不觉得是在饥荒年。
直到火车一路经过时才有了身处饥荒年的真实感。
陈忠海眉宇间充斥着一丝愁容:“很难,仓库里的粮食基本见底,老天爷再不下雨,明年咱们怕是要绝收了。”
别的不说,庄稼的成长都缺不了水,再耐旱的庄稼都不行。
“那现在家家户户吃什么?”
陈忠海顿了顿,转身回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啥?”岑柚有些傻眼。
原谅她真的看不出来,在学校最差的也就是黑面和豆面混合野菜做成的窝窝头。
口感不是很好,却能下咽。
“这是榆树皮磨成的粉,加上糠皮和极少量的黑面粉做成的窝窝头。”
榆树皮粉?糠皮?
岑柚瞠目结舌,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吃糠咽菜是这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