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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娘再醒来时,躺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一睁眼就对上方建章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
他紧紧握着鹂娘的手,激动地眼中含泪:“鹂娘,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你腹中有了我的孩子。”
鹂娘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叫她头皮发麻。
太好什么?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她只觉得糟糕透了!
用力抽了抽被方建章握着的手,没有抽动,他握得死死的。
鹂娘恍惚觉得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一条死死缠在她手臂上的毒蛇,叫她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这样厌恶,自然便也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抬脚对着方建章心窝狠狠踹了下去。
方建章猝不及防,这一次终于吃痛松了手。
鹂娘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连鞋也顾不上就往外冲。
在鹂娘看来,方建章一定是疯了,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方才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搞不好就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这段日子,她感觉脑子越发清楚。
她仿佛突然就跳出了当局者迷的困局,成为了一个理智清醒旁观者。
一直以来,她的感受出了错——方建章从来就不是她的良人。
遇上方建章,也不是鹂娘的幸运,而是鹂娘的厄运。
没错,当日鹂娘在花楼唱曲时遇上嚣张跋扈的官宦子弟想要强占她,是方建章英雄救美,挺身而出,教训了那名官宦子弟,替她赎了身。
鹂娘是该感激他,但却不该认为他是良配。
能去花楼的,会是什么良配?
何况,方建章为她赎身后,也并非是做善事放她自由,而是让她成为了他的外室。
从性质上来说,他的行为和那名官宦子弟也并无区别,都是贪图鹂娘的美色。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强卖,一个是自愿买卖。
他花了钱,也成功睡到了鹂娘,所以,鹂娘并不欠他什么。
何况,跟在方建章身边的两年,只是鹂娘单方面的爱着方建章而已。
方建章对鹂娘的态度,不过就是将她当成他豢养的一只黄鹂鸟罢了。
可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