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雨努力克制着自己,给郑寡妇重新放水,怜悯同情她,此时的善良,最终伤害的却是大坝村别的村民。
刘世雨发怒了,“姐,我最讨厌小孩,老人,女人跪在我的面前,假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坝村本身就缺水,哪有水啊?二道梁河沟垮塌,水都流淌到野河里,两个立方水,两个小时就是两万多立方水,水付之东流。”
“那有水啊?二道梁河沟,那是农渠,是大坝村配套设施,不属于我水管站管理。”
“水管站也有上面管理,又不是山里的野兔,人人可以抓,大坝村野河里的水都干涸了,水库的水是有储存数量的,上面只能放那么多水。”
“我只能拉上水管站的二十名员工,每人在你地里撒一泡尿,无济于事。”
二小时,流到金城市就是三万元,大坝村浪费多少水?白白流失渗到河沟里的水有十几万元,你的土地能收入多少钱?我们水管员跑断腿,就这样你们还骂我们。”
“刘站长,我求求你。”
郑寡妇磕头如捣蒜,刘世雨愤怒了,蹲下身子,摇着郑寡妇身子,“刘姐,你起来,不要这样下贱。”
“给你的孩子做个榜样,当妈就像个当妈的样子,挺起你的脊梁,扬起你的头颅。
要有骨气,要有尊严,配水浇地,那是你的权利,就是我做错了,你有申诉的权利,水管站上面还有水管处,水利局、县政府,你尽可以告去,我职责所在,只能做到这一点·····”
刘世雨多想变成溪流,浇灌郑寡妇的油菜花,让雪水渗在土地里,他再低头看油菜花,挂满水珠的油菜花蕊,可现在的他,身不由己。
他想变成溪流,可以在地里摩挲翠绿的油菜花,闻着油菜花的清香,为郑寡妇的丰收而流泪满面。
他愿意帮妈妈收割油菜花,手握镰刀,藏着人间的疼痛。
他宁愿和陆呦呦谈一场失败的恋爱,约会前穿着泥巴的裤子,哪怕被抛弃,最终成为凋零的油菜花瓣。
他宁可被欲望之火,化为灰烬,也不愿用特权,诱惑农妇的欲望,去做廉价的交易,发泄欲望之火。
他宁愿喝一壶水,啃一口带着烟火味的烤饼,任由油菜花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