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他们在那扇门前站定的时候,总感觉有冷风在身边来回吹过。
邢霏看了傅绍言一眼,见他没反对,伸手推开了那扇掉漆的防火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邢霏就听哗啦一声响,再看进去时就发现,本该关着的大门这会儿竟大敞四开着,顺着门往里瞧,近处的一扇窗也斜开着,风雪这会儿正顺着窗缝钻进来,刚才听见的哗啦响就是纸被吹去地上的声音。
“他不会知道你能看见他留下的气味吧?”所以特地开了窗把味道吹散?邢霏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纸,几步来到窗前,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盯着窗把手看:“是窗锁松了,没新鲜指纹。”也是,除非是神人,不然不是身边亲近的人哪会知道傅绍言能靠他吃了什么追过来的?只是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找着对方了吧……邢霏摇着头转过身,却看见本该等她的傅绍言这会儿竟独自一个人朝办公区里走去。
是发现了什么吗?
低下头又确认了一遍鞋套没问题,她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行走在没有光的办公区,那感觉和白天又不一样,邢霏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紧跟着响起一阵塑料碾压的声音,她是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胆子本来不小,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正当她抬手搓着脖子的时候,脚忽然随着前面出现的一道影子停住了。
那是个独立开间,三面通亮的玻璃上高卷着宽边百叶窗,那道影子这会儿就悬在正中间的办公桌后面,远风吹来,影子也像受到感应般微微晃动,邢霏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绷紧的神经也随着那道晃动的影子轻震了一下。
“那是……裙子吗?”她轻声问着,脚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两步,傅绍言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开间门口,正站在那儿看着门里的情形。
从他这个视角瞧,门内的情况比从邢霏那里瞧要惊悚恐怖得多——纯白的长裙用衣架吊挂在灯罩上,裙子前方的电脑桌上,本该平放的键盘如今倒扣着,上面平整摆放着一个八宝香炉,香炉里插了三柱香,袅袅升起的灰白线条映在电脑屏上,让上面绘出来的鲜红笑脸显得格外狰狞诡异。
“这是……”邢霏停在门槛上,看着办公桌前摆放着的总经理名牌,声音有些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