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都待不下去,物是人非的感觉太痛,痛到他连呼吸都几乎无能。
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个还藏着她身影和气息的房子。
他近乎自虐地在这个房间里游转,时间开始变得漫长和难熬。
瞳瞳大概也是和他一样的感受。
重新回到这个家、打开大门的那一瞬,她站在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然后慢慢扭头,小小声地问他:“爸爸,你说妈妈会不会,已经回家里等我们了?”
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小心控制着音量像是生怕吓跑了房间里的妈妈,以及稚气而满怀期待的话语让傅景川再次红了眼眶。
他什么也没说,也说不了。
房间还是熟悉的那个房间,里面都还是时漾离开时的样子,可是她却再也不见。
晚上,傅景川近乎机械地给瞳瞳洗了澡,洗了头,并哄了她睡觉。
这些在他最近做来早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也变得机械和漫长。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时漾不在家的时候来完成这些事,时漾出差那阵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但那时哪怕误以为她要走了,他心里也很清楚,她会回来。
他不明白,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对她好点?
为什么要因为她执意要离开事而和她置气?
如果那个时候就放她走了,该有多好。
至少她还可以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不受打扰地生活着。
他还可以慢慢去找回她。
可是现在……
熟悉的尖锐痛楚再次袭向心脏时,傅景川强逼自己硬生生把视线从瞳瞳和时漾相似的睡颜上移开,起身走向衣柜,想拿睡衣去洗漱。
衣柜门拉开,熟悉的保险柜也跟着出现在眼前。
傅景川突然就想起了时漾离开前夜站在打开的保险柜前失神的样子,当时他要给瞳瞳吹头发,因而并没有留意她在看什么。
他不由也盯着保险柜失神了会儿,而后把手缓缓伸向了保险柜。
他从来没有打开过时漾的保险柜,就像从没翻过她的手机一样。
但密码他是知道的。
他输入了那串密码,保险柜门打开。
一个老旧的首饰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