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破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后偏南的土坡上,原本并非人住的,是早些年村子里修建的一所土地庙,后来人们都去供奉龙王,这曾被大风大雨吞噬的土地庙也就渐渐废了。神龛供桌等早已不知落到何处,孙阿婆祖孙来住时,只剩走风漏气的破墙烂顶,之后不过简单修缮了一下。
姜落落想,五年前,孙阿婆的孙子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带着阿嬷乞生,从“邋遢”二字可知,肯定又是个令长辈无奈的好吃懒做,得过且过之人。
哪知那孙阿婆见了姜落落,就问是不是孙儿阿福让她来的?阿福的身子是不是好了许多?
一番套话下来,姜落落了解到,阿福自幼身子不好,干不了重活,读了几年书也不成器。夫君儿子过世,儿媳见家中无望离家出走,剩下的田地被叔伯们霸占,万般无奈,他们祖孙二人只得带着仅剩的一点存钱来到才溪投奔老姐姐。
这阿福本有一张会编故事的巧嘴,却不想学说书先生那般成日费口舌,只靠帮说书先生编故事赚点酬金为生。
两个多月前的一天,阿福出门迟迟未归,让人给孙阿婆捎来话,说自己有幸碰到一位游方神医,能够帮他调理身体,这些日子就在神医那里休养,用不了多久就能像平常人那般劳作。
“可是有了盼头。”
孙阿婆真以为姜落落是阿福请来看望她的人,攥住姜落落的手不愿松开,“到时候阿福身子好了,什么事都能干,把这家里家外收拾的整齐一些,自己也有了精神,再请媒婆给说个娘子,我还能在闭眼前见到重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