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你送给我的那包蜜饯,记得你爹娘为我赶走那些欺负人的顽童,记得那年寒冬腊月,你娘抱着你追上我,为我包裹受伤的脖子……”
说到这里,杜言秋微微一顿,“骑马赶路时,你坐在我的身后,看到了我后脖的伤痕,才会更确定吧。”
此时想到的东西才让他恍然明白,难怪当时姜落落突然不语,又突然拆解他如今用的名字。
气逸言纵横,志与秋霜洁。
怎能不是他的心境,他的抱负?
“不论姜子卿如何,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如你所言,你是你,你们是你们,也不该承担其他。反倒是我自私,特意寻上门,拉你蹚浑水,辜负你爹娘的那份热情。对外,我不想承认,是情势所迫。对你,我不愿承认,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姜落落笑了,“这不是已经面对,又能怎样?”
“是,又能怎样?我们还能吃了你?”
罗星河突然推门而入。
“舅舅?你何时来的?”姜落落起身瞪去。
杜言秋松开姜落落,无声退后两步。
“可别当我有随便偷听墙角的癖好,我可不是那些没品行的小人。”罗星河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我从梦中醒来,听姐姐大半夜睡不着,又在念叨她的女儿不知何时跑出去,我就想过来瞧瞧,人果然在此。”
“那你不该敲门询问吗?直接就跑进院中。当这里是你盯着的嫌犯住地?”姜落落责怪。
“谁让这小子鬼里鬼气的?身为你的长辈,我得多留意着点他有没有对你动什么歪心思。即便他不是嫌犯,也是我的眼中钉。”
罗星河说着,两指点了下杜言秋,又点点自己的眼睛。
“既然罗捕头都听到,也就没必要再多做解释。”
杜言秋将一旁的椅子踢给罗星河,“罗捕头坐下说。”
罗星河不经意地抚着隐隐作痛的腰间,接过椅子,调转好方向,坐下来,“你也找个地方坐。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让人瞅着不舒服。”
杜言秋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很快拎着个小木凳回来。
将木凳放在罗星河身侧的空处就坐,高高的一个人瞬间矮了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