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招借刀杀人之局所需时间较长,却是很好掩盖了将邓知县置于死地的真正动机。不得不说布局之人不仅有耐性,还真是懂得揣摩人心,如此将伍文轩玩弄于鼓掌。但是为了防止伍文轩转移注意,布局之人需要给他栽种的这棵毒花锄草。”
“第一次锄草,是将与姚冬说出内情的伍明,以及在失火现场发现的辟邪镜的主人阿福带走。因邓知县正在追查辟邪镜,贺永等人不希望传出二人突然失踪之类的话引起邓知县注意,一边以伍明的身份给他的妹妹伍桃儿送银子捎信,一边又给阿福的祖母说是有神医能够帮他调理身体。至于这俩人的命,最终肯定是留不得。待过些时日,再找个什么由头,让他们各自消失在外乡就是。”
“第二次锄草,那便是对付经常缠着伍文轩,想说服他敲诈药圃的于贵。于贵在跟着伍文轩时发现了贺永等人的秘密,并借此威胁。贺永为安抚于贵,表面上顺其心意,甚至将他带到醉心楼去做神秘贵客,实则却将于贵赶到永定服役。”
“于贵之所以抢占成衣坊的绸衫,肯定是见自己真被带进醉心楼,信了你们的诚心,又依你们那糊弄人的鬼话想把自己收拾整齐,好与你们这些‘贵人’为伍。经常讨人便宜的于贵以为不过是件衣衫的事,可偏偏这件衣衫特殊,被成衣坊拿住不放吃了官司,邓知县秉公判罚,将其发配永定。”
“再之后便是于贵坠江诈死,逃回上杭,继续威胁贺永等人,能够谋杀邓知县的凶手又怎甘心受制于贵?怕是分尸都不解恨……哦,对了。”
“还有件要事是得说明。”杜言秋转向贺永,“于贵肯定不是空口威胁,否则你们早就要了他的命。之所以拖来拖去,最后还将他分尸抛弃,轰动上杭,恐怕不只是泄私愤,恐吓上杭百姓那么简单。”
“还能是因为什么?”张州珉问。
众人心思瞬间被吊起。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这得问贺永。我想于贵应该是拿到一样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看起来也像是个值钱的货色,不知藏于何处,到他死都没找到。所以才又有他们安排赌坊管事李素逼迫于家的那些事。其实,李素不是要逼于大郎卖女儿,而是想看于贵是否将那貌似值钱之物交到于大郎手中,能否将此物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