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那时她因误服苍辣子,正在病着。她娘为了照顾她,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只有她爹去上坟。
“今年是闰五月,等这月初七,我会去看她。”
“不必了。”姜老大的喉间似乎压着一口气。
姜落落疑惑,“怎么了,伯父?”
“盈盈周年祭后的头七,也就是五月十四那夜,趁你伯母熟睡,我去把盈盈的坟刨了。”姜老大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在试图平复内心的滚滚波涛。
“什么?”
姜落落大吃一惊。
今日沈崇安正好问她为何不开棺查看,她还说不必。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姜老大的目光好似定在了前方。
关于绣花鞋的事,本想瞒着姜老大夫妇。可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便传遍上杭,自然也止不住塞进他们的耳朵。
见伯父这般神色,姜落落道,“姐姐的脚上没有鞋子?那双鞋子是早被盗走了。”
姜老大的嘴一哆嗦,“何止是没有鞋子。”
“还怎样?!”姜落落油然生怒。
若再糟蹋尸身,等同二次杀人!
“没有人,棺中无人,是空的!”姜老大回头看向姜落落,“盈盈丢了,盈盈早就丢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守着的是个空棺!”
姜落落早已呆滞。
她记得上次去坟前查看,绝对是多年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她想过鞋子可能是在姜盈盈刚入土时便被盗去,那时若刨坟之后再掩盖好,与刚下葬时没太大区别,去烧头七、二七纸的人也不容易发现。
可她却怎么也不会想,连尸身也被一起盗走了!
“这件事我没有与任何人说,不想让你伯母知道,也不想让人当做闲话胡说八道,还不想让你爹娘担心你。”
姜老大满眼慈爱地望着姜落落,“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既然今日你来询问盈盈的事,便与你说了。免得日后你去看盈盈,见她的坟被人翻过而生疑。这件事在没有结果之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给盈盈修整了一下坟头,顺便也给子卿,还有你的祖父祖母都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