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被杜言秋的一声“兄台”吓得惊慌失措,赶忙抱拳,“不敢当,不敢当,杜公子直呼陈佑就好。”
杜言秋道,“能入一鸣书院门下皆为骄子,陈兄可是太过自谦了。”
“我碌碌无能,实在不敢拿书院之名炫耀。”陈佑的腰更弯。
杜言秋两指捏着茶盏,“只凭这口好茶,便不能抹掉陈兄的长处。”
“哈哈!”楚凌安笑道,“陈佑,你瞧,又有人夸你!”
“晚生惭愧。”
陈佑作揖,深深鞠躬。
“你先退下吧。”楚凌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晚生告退。”
连退几步,陈佑方松开双手直起腰,转身大步走出汇贤厅。
杜言秋借着喝茶,低头抬眼注视陈佑离去。
只有仔细盯着,才能看出陈佑双脚迈步时有点轻微的僵硬,双膝打弯有些许不太自然。
杜言秋放下茶盏,说道,“凶肆小仵作姜落落的一个姐妹家中出事,她去探望时碰到一位从长汀请来的大夫,正为那姐妹的夫君医治伤腿,无意中聊到那位大夫当年曾为一鸣书院的学子接骨,那学子不慎摔下山崖,伤势极重,令那大夫印象深刻,听说那学子正是名唤陈佑。”
“不错,确有此事。”楚凌安点头,“那时我刚接管书院不久,惊闻学子突发意外,着实紧张失措。多亏家父沉着冷静,从长汀请来那位擅长接骨的大夫为其精心治疗,方保住陈佑的一双腿,未造成终身遗憾。”
“这陈佑瞧着也不像是个爱跑动的性子,怎会在后山贪玩酿此大祸?还是经此一劫后性情大改?”
楚凌安叹口气,摇摇头,“因陈佑身世特殊,性子一向孤僻,时常独来独往。别的学子去后山是为偷闲玩耍,而陈佑说他只是想让自己融入山木之中,独守一处未经世人纷扰的宁静,却不慎在晃神之际,失足踏空,险些丢了性命,幸好被山庄那边几个进山习练的小护卫发现,抢救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