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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疼爱我的叔父过世了,我好难过,好难过……”
小伙计又回到那段最伤心的日子。
“我为叔父系白绫扎纸花折金元宝……我还为叔父守护长明灯……”
姜落落也记得这家的丧事,记得小伙计那时难过的样子。
起初她不知情,误以为是死者的儿子。
小伙计继续呢喃,“我太困了,就是不想睡觉,为灯添油的时候,一个晃神烧到了手……”
“是老戈……是老戈帮我把打翻的油灯摆好,清理油污,还为我上药。”
“老戈说,我们活着的人要帮助逝者走好,不止是送逝者最后一程,还要为逝者的以后着想。”
“我想起来,叔父爱热闹,可是他英年早逝,他那些交好的朋友们都还活着,到地府以后,叔父一定很孤单……”
“啊?”小伙计愣愣地抬起头,“好像……好像是听了老戈的话……我有了主意……”
“老戈知道刘平是你舅公吧。”
“知道,老戈应该是从我家人口中得知的,他本想借我家的关系找同生药铺买些便宜的养生药。可是我舅公早就不露面。药铺的人认得我家,若我家有需要,会照例算便宜一些,可是我家若带外人来,舅公不在,没那么大的脸面。毕竟那药铺也不是舅公的。”
小伙计说着,犹豫了一下,起身道,“大师姐,你说若有人设计,老戈算吗?老戈后来是又问过我几次有没有舅公的消息。若只为了舅公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好担心吧?讨关系的事又不是害人。”
老戈只是想靠小伙计家的关系,占同生药铺的便宜?
姜落落听得想笑,若老戈真想占药铺便宜,直接找谭大夫不就是了?
即便谭大夫如今在守坟,只要开口一句话,他女婿还不肯卖他一份薄面?区区几副养生药对药铺掌柜来说算得了什么?
还有个问题是,老戈何时吃过什么养生药?
姜落落按下腹中的五味具杂,松下了神色,“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你可别怪我啊,我最近做的事实在一言难尽。”
见此,小伙计也长出了口气,很大度地道,“没事的,大师姐,我懂的,你也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