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伙计踉踉跄跄地跑走,炎炎烈日笼罩下的院落好似打了层冰霜,凝固阴冷下来。
姜落落无声坐在老戈身旁,双手捧住桌上的水碗,想要寻找那股子热气温暖掌心。
老戈抬起垂耷的眼皮,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个纸包放在桌上。
姜落落松开手中的碗,拿起纸包打开。
其实不需打开纸包,她便从透出纸的气味分辨出来,是骸骨散出的味道,也是杜言秋让她看的那几片干叶子的味道。
“如梦草?”姜落落从纸包中捏起一片干叶子。
“应该是,与我当年见到的如梦草籽的味道差不多。”老戈端起碗喝了口水。
“这味道也与骸骨散出的味道差不多。”姜落落告知老戈。
“哦?”老戈眉头微抬,“我却不知如梦草可致人发狂。”
“老戈,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姜落落把手中的纸包重重地按在桌上。
她可以不计较之前的隐瞒,不在乎过去怎样,她只要此时此刻,她的师父能够坦坦荡荡地与她说明一切!
老戈没有吭声。
“老戈!师父!我不想怀疑你,不想查你。我想你把所有事都主动明明白白告诉我,而不是由我自己去查出来。”
每当查出一道谜底,姜落落都会有或大或小的成就感,但她不愿这种成就感出现在对付老戈的身上!
“师父,你可以出其他题目考我,但我不希望你是其中的一道题。”
“怎么说呢?”
老戈那双混沌的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该从哪里说呢?”
“就从这如梦草开始说吧。”
姜落落平复了下心情,将散开的纸包仔细折好。
“是啊,如梦草。”老戈扫了眼纸包,“杜言秋果然留意到老谭那小徒弟来找我。”
姜落落没有接话。
“那是十来年前吧。”老戈幽幽地说道,“因着老谭的交情,我从刘老二手中见到他从安南国带回的如梦草籽,那是我第一次听说了如梦草。后来刘老二死了,老谭也试药试坏了脑子,我就再没见过如梦草这种东西。不知道是那草籽没有在我们这边种出来,还是被什么人盗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