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罗星河听她们说,其母三十五六岁才有了她,可惜家门不幸,其父没等她出生便病逝了,母亲从此郁郁寡欢,生下她之后时不时犯失心疯,如今整天呆呆痴痴,五十多岁的人像个傻孩子。不过也算得听话,手上还留着年轻时的记忆,成天穿针引线,绣些物件,好歹也能帮着家里换几个钱。
这家原本靠祖母照应,可如今祖母年纪也大了,力不从心。赡养这一疯一老的重担便落在年仅十八岁的女儿身上。
也正因此,已经十八岁的何宁儿还没有说下亲事。
即便被一鸣书院的学子们赞为墨香西施,大多数人家也不愿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平白多养两口没用还拖累的人。
而陈少杰的出身也不好,对方不嫌弃他母亲在烟花之地谋生,他还有什么话嫌弃这个出身悲苦的女子?
至于陈少杰还比这女子小两岁……两岁在两家人看来也不是问题。
于是在媒人的撮合下,二人见了面。不过那媒人正巧家中有急事,没有陪同前来。
反正两家人的情况都比较特殊,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即便没有媒人,约好了日子便没做更改,男方带着路上买的几样礼物主动登门拜访。
这就是罗星河起初了解到的情况。
暗中听了半天,只听到两家人相互寒暄,介绍自家过往,说些闲话。让罗星河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太多心了?并没听到什么特别的话。
可再一瞧偷偷摸摸溜进人家院子,扒在墙根下竖耳偷听的孙教谕……罗星河又转念一想,该不会是陈少杰觉察到有人偷听,故意扯上这家人演了一出戏吧?
没多久,便证实了罗星河的猜测。
何宁儿去伙房烧水沏茶,从主屋到伙房,又从伙房到主屋,一来一去,总会朝房侧多瞟两眼。
隐在屋顶上的罗星河知道,孙世明听到屋中有人出门,便猫腰退后躲到了房屋墙侧。
若何宁儿只瞟一眼,可当做只是随意一瞥。可来去之间小动作多了,就不能不让人当回事。
就不能不让人当回事。
后来,陈少杰又借口帮忙到伙房烧火,与何宁儿偷偷小声说了两句话,便倚在伙房门口,默默地朝那墙侧瞅了两眼。
做隔墙之耳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