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气定神闲,淡淡笑着,并不急于说话。
萧元彻沉吟片刻,遂道:“白衣啊,你说说理由吧”
郭白衣这才一拱手道:“主公明鉴,主公虽代天伐不臣,可只是代也,并无擅处之权也!天子在京都龙台,我等出师之名,更是在天子身上,更何况,无论沈乾还是祖达授皆是天子亲封的官身,我朝有例,天子亲封者,唯天子方能论死,当然,他们二人之死咎由自取,可若不将尸身交于天子定夺,朝堂舆论,定不利于主公也!到时喧嚣尘上,主公出师之名,又如何能周全乎?”
“嗯”萧元彻沉吟不语,片刻又道:“继续讲!”
郭白衣遂又拱手道:“再者,我军已然在我方境内击败沈济舟,下一步必然是引得胜之兵,长驱直入,深入沈氏州郡,直取渤海
城。而祖达授乃是渤海名阀,沈乾又是沈济舟之长子。原本沈济舟式微,无论渤海那些大族亦或者他麾下文武,多有向主公而背弃沈氏之心,可祖氏惨死,沈济舟长子殒命,还落了个尸身弃在乱葬岗的结局,那些大族和沈氏麾下文武难免兔死狐悲,万一他们再因此而同仇敌忾,这与主公更是大大的不利啊!”
萧笺舒闻言冷哼一声道:“沈济舟已然是强弩之末,自身难保,我等王师定可一战而摧之,将祖达授和沈乾的尸体弃之,也是我军立威以震慑人心的手段,如何不可!郭祭酒是否多虑了?”
郭白衣冷笑一声道:“强弩之末?一战摧之?二公子,我军不过只是在我军地盘上战胜了他沈济舟数十万大军,他沈济舟虽败回渤海城,可是他麾下燕、青、易、并、渤海五州,我军可得一州乎?如今沈济舟新败,五州之地多人心惶惶,为求自保,初现分裂之局,但也不能说我军可一战而定,一战而摧吧!”
说罢,郭白衣朗声朝厅中众人道:“诸位,正值沈济舟五州初现分崩离析之局,我军因势利导,千里之堤,方可溃散。可若因祖、沈二人身后事未处置得当,逼得五州重新凝心聚力,我等还要面对五州之兵,白衣只问一句,诸君可有抗五州而必胜之把握么?”
一句话,问得厅中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渤海沈济舟者,除兵戈
伐之外,更需攻心为上,让五州内讧而自乱,我军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