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城。
灞城自那日刘玄汉撤兵之后,便再无战事,除了操持每日从龙台和灞城运往天门关前线的粮草之外。倒也无甚大事。
因此,这许多日子以来,萧笺舒倒是过的十分的舒坦。
老四萧仓舒这些时日也十分的安静,平素总在自己的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做些什么,最多只是偶尔来见见自己这位二哥,说几句话,闲聊一番。
不过,从萧仓舒的气色上看去,似乎与之前并无什么两样。不仅如此,萧笺舒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萧仓舒的个子却忽地蹿了起来,跟他都几乎一般高了,不仅如此,言行举止,神态表情,也渐渐地脱离那些稚嫩之气,越来越有成年公子的模样了。
莫不是自己给他的那含有天南星的丹丸,并没有什么功效不成么?这一段时日以来,萧仓舒的喘症几乎没有怎么犯过,就像好了一样。
每次来见自己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精神头儿看起来很好的模样。
可是无论是萧笺舒旁敲侧击地问萧仓舒,还是秘密监视萧仓舒一举一动的暗线回报,那萧仓舒对含有天南星的药丸从未有过怀疑,每日都是按时按量的服用的。
也许还要再等一等。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当兄弟的还是念着自己哥哥的好的,若是他现在就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哥哥怕是要被父亲痛责了,更免不了背上照顾兄弟不周的罪名。
可是若是等回了龙台,自己这个弟弟再出什么事,这可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此时的萧笺舒正半躺在一张软躺椅上,身上盖着貂裘毯子,眼睛微闭,神游天外。
一旁的小炉之上,一樽铜壶,正烹着上好的茶叶。咕嘟嘟地冒着热气,茶还未烹好,却已经满室茶香了。
徐文若这段时间也是一直深居简出,基本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的儿子徐来做,哪怕是有什么想要给萧笺舒说的,也是通过徐来传话。
从刘玄汉撤兵之后,萧笺舒倒是真没见过徐文若几回,却与徐多有交流。
徐年轻气盛,胸中亦有韬略,比之自己得父亲徐文若也是不遑多让,萧笺舒惜其才,故而多有拉拢。
偏偏徐文若看在眼中,却也并未多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