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有何妨?!”
“终于那日,我一族亲前往龙台办事,慌张返回,告诉我,萧元彻震怒,已经不顾各门阀和大臣的反对,逼着天子下了圣旨,要将我边章满门抄斩但因为此罪在我,因此,赦免族人,以示宽仁,如今圣旨就在前往沙凉飞沙城的路上”
“我闻言,笑泪齐飞,悲愤交加,恍惚间,回想与萧元彻往日种种,心绪起伏,觉得应该留下些什么,算是对萧元彻与我之间,最后的了结于是,那晚大雨倾盆,我亲手挖出埋在院中树下的那坛当年萧元彻赠我的九酿春,夜雨滂沱之下,酩酊大醉,然后奋笔疾书,给萧元彻写下了最终的绝笔书”
边章的声音沉沉,沧桑悲凉,缓缓吟道:“
元彻兄台如晤:
残烛泣血,孤砚凝冰,提笔如执断肠刃。此函既成,庭前酒瓮骤裂,章知天命将至。数载风雨,终成死局,此非人祸,实乃命劫。
忆昔充州初逢,兄设宴试才。章携策解兄赋税困局,兄斟酒三杯,命章立饮。酒入喉时,忽见杯底映月如谶。兄掷杯笑言:"此酒为盟,当证吾等不负苍生。"
彼时酒香满庭,兄怀鲲鹏志,章抱冰雪心。
兄纳谏如流,章竭智尽忠;
兄安社稷,章定乱局。
更念兄与嫂夫人作伐,聘龙台李氏蘅君为章妻。合卺夜,兄以家藏"九酿春"为聘,笑言:"此酒不竭,盟誓不灭。"
蘅君鬓间酒香,至今犹萦梦魂。
然兄登三公位,酒味渐浊。
初铸"玄圭"时,酒瓮渗血三日;
继屯玄甲日,"九酿春"尽化鸩毒。
章呈《警世疏》,兄掷于酒中火盆:"腐儒安知天命!"
章跪谏三日,咳血染红白雪,兄折杯叱:"卿欲以残酒阻吾通天路耶?"
悲哉!昔年九酿春,今作穿肠毒。
兄之朱批,渐失悯农墨痕,酒液化血如泣;
兄之玄甲,唯映权谋寒光,酒瓮扭曲如刃。
昨夜惊雷劈瓮,火中竟现当年盟书残影:"萧边之誓,永守苍生。"
然宿命早定:
昔兄为章而赞,以酒慰兄弟情义,兄笑"此酒通灵";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