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他那么的高兴他疯跑着告诉我母亲黄芷,他说,阿芷,我觉得,我终于有资格去拜谒北儒圣了”
“我母亲看着他,笑的温柔如水于是,我父亲便要迫不及待地去拜谒北儒圣却被母亲拦住,让他照照铜镜去,父亲照了才发现,三昼夜不眠不休,他早已披头散发,形容邋遢了”
“母亲拿出她亲手缝制的新衣衫,替我父亲拾掇了一番,这才温柔地说,我家的男人,且不可丢了做学问之人的体统”
“于是那日,我父怀揣着那篇《礼论》,兴冲冲地前往边府拜谒去了母亲待父亲走后,领着我和阿姊一起去了市集,采买了许多平素不舍得买的吃食,我高兴坏了,我问阿姊,我说,阿姊咱们这是又要过年了么?”
林不浪的眼中缓缓浮现一丝笑意,喃喃道:“我的那位阿姊啊虽然比我大上些,但是对大人们的事情,也是似懂非懂,她笑我是个馋猫,她说,这才刚过了年多少日小弟你怎么又想着过年呢”
“过年”苏凌颇有感触地缓缓出言。
“我小时候也是盼望着过年,甚至恨不得天天都在过年过年,对于小孩子们来说,意味着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还有大大的红包那个时候,可能是小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了”
“只是长大之后,才知道,过年只是意味着短暂的团圆甚至很多人在过年的时候,都不能团圆可是过完年呢各自天涯,还是要面对分离和生活奔波过年,对每一个成年人,其实都是幸福而沉重的”
苏凌的声音很低,很低。
“我的母亲告诉我们,父亲终遇大儒,以父亲的虔诚和才学,绝对能拜入他的门下的,这对我们一家来说都是极好的大事情,所以要买这么多好吃的,等父亲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番”
“我们买好了吃食,将那些统统摆在桌子上,我母亲、阿姊和我就围坐在桌前,翘首以盼父亲归来”
林不浪的神情渐渐黯然,声音很低道:“可是等啊等啊从下午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天黑我们爷爷没等到父亲回来我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忍不住想要偷偷的吃点饭菜,却被阿姊抓住,阿姊笑着说,幺儿弟弟,等父亲回来,才可以吃哦”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天色大黑,父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