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乎死绝,只剩下我跟阿爷两个人也许是上天怜惜,竟然没有染上瘟疫,可是上天也太残酷了,带走了我的阿爹和阿妈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们老小二人,我少不经事,我阿爷风烛残年,体弱多病活着,成了我与阿爷总也绕不开的难题”
“可我们听过无数次,说什么天子隆恩,开仓放粮,更有数笔的赈灾款发放下来我不知道别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得到粮食和银钱,我们那里,不管是我和阿爷,还是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一颗赈灾的粮食,也从未见过一枚赈灾的铜板”
“可是,我们却在镇子上见过安民告示,其上大言不惭,言之凿凿地说什么,如今赈灾粮款已经发放给所有受灾的百姓,灾情已然过去,四海成平,乡民各安”
说到这里,林不浪凄然大笑道:“那告示之下,却还躺着许许多多灾民的尸体那上面却是如此四海承平的言辞公子,这是莫大的荒唐啊!他们粉饰太平的时候,真真是连装都不装一下啊!”
“所以,公子啊,你一直都不确定,当年所谓的赈灾粮款贪腐之事,到底有没有你不用调查,你只需问我林不浪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这件事,属实!”
“所以,这一次,公子告诉不浪,要追查此案的时候,不浪心中如江翻海沸,希望公子查,又不希望公子查希望公子一查到底,还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一个公道;不希望公子查是不浪实在不愿意再回忆当年的过往那是不浪此生,永远难以醒来的噩梦!”
苏凌点了点头,将此次林不浪随行的点点滴滴回想了一遍,终于发现,林不浪从开始就有些反常原来,一切的内情,就在这里。
“那村子住不了了,家中颗粒粮食都没有了,实在没有办法,阿爷便和我开始了逃难乞讨的生活,那时起,不浪的身份,从普通的百姓,再次变成了这大晋最卑微的难民和流民”
“我与阿爷随波逐流,跟着逃难的百姓,一路从大山走到了龙台,一路之上,倒毙于路旁的难民,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大晋的那些朝臣们,贵人们,门阀们,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一个个做了睁眼瞎人间惨剧,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林不浪悲愤的说道。
苏凌忽地回忆起,他家与杜恒他们一家从苏家村出来,在前往青燕山的路上,便遇到过无数的流民难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