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裴墨心虚忐忑的,就是他第一次以那种强硬态度对任先生说话。
会不会在彼此心里留下芥蒂,不好说。
任先生还在生他的气,则是肯定的。
眼下他和水心带着结婚证出现在任先生面前,无疑是火上浇油。
因此他这话也不敢说太深,任先生是场面人,只要他别把气氛弄太僵,任先生会给他台阶下的。
任志鲲打量着裴墨,冷笑了一声。
“臭小子,这些年胆敢那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裴墨依旧低眉顺目,不敢吱声。
不过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态度,一种比吵闹更坚定的态度。
他不会翅膀硬了,就背刺任先生。
但如果真的不让他娶水心,那他也就真的豁出去了。
任志鲲继续说道:“但我很欣慰。我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没种。”
“那我也不该惹您生气。”
裴墨就着任先生的台阶,也给任先生往下铺台阶。
但裴墨这么一说,任志鲲就又想起这小子不打招呼,偷偷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娶走了。
简直岂有此理!
任志鲲把脸一沉,“你最不该的是,不说一声就和心心结了婚!我把户口本放在你那,可不是让你有一天偷偷和心心去领证的!”
一提这事儿,裴墨脸色讪讪,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任水心不知道上午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裴墨和父亲的脸上风雨变幻,似乎是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而裴墨显然是做好了忤逆父亲的准备,就怕会说出什么让父亲生气的话来。
这家伙对父亲是忠诚,但并不是没有底线的愚忠。
父亲再说下去,任水心真怕这俩人当真干起仗来。
于是在裴墨开口之前,她赶紧对父亲小心说道:“爸,想想我妈。”
想想妈妈在的话,会以什么态度对他们两个。
任水心妈妈的个性是超级温柔的那种。
水心五岁还尿过一次床,那一年父亲生意寒冬,一家人甚至卖掉了大房子,搬进了小居室。
当然那只是暂时的